司徒戰天一聲冷笑:“不是閣下口中的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而是她眼裏揉不得沙子而已。知道金元寶對她有意,她便死活地纏著認了他當弟弟。知道秦皓軒對她有意,她便逼他選擇了江山。知道我對她有意,她直接地把我攆了回去。”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魏淵那看不透表情的臉上,那聲音像是含著最極致的冰霜,堪堪撲麵而去。
他說:“你何其有幸,能得她愛慕。”
高處不勝寒,像他們這種人,能夠遇見一個他們能夠看得上眼的女子是多麼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若是不懂得把握,就別怪他橫刀奪愛了。
這是魏淵第一次被人說到啞然。
十五藏在它的懷裏,竟也難得有一回沒跑出來落井下石,嘲笑他一番。
直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逐漸地消失在了眼簾盡頭,魏淵才收回目光來,突地抿唇笑了:“他說我,得她愛慕。”
那麼說來,小東西是喜歡他的了?
十五被他這笑容弄得有些暈眩,晃晃悠悠地回過神來,不禁撇了撇嘴道:“你們倆那點貓膩,誰不知道。堂堂的魏淵大人,竟然也會對一個女子的感情不確定嗎?”
魏淵伸手,輕輕地點了點它的鼻頭,一張傾國魅世的麵孔上露出一個笑容,完美得仿若不是真人:“這個問題,要等你找到心愛的小鼠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十五聽到這話,腦海裏頓時幻想出一幅畫麵來,頓時也笑彎了一雙芝麻小眼:“想想似乎還有些小激動……”
不過剛剛冒出個畫麵就被它自己給強行打斷,它從他懷中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態度很是認真地道:“魏淵大人,有些事情小爺雖然不想說,可是還是得給你提個醒。你若是再不出去見見臭女人,說不定她真跟人跑了。你沒看見她身邊蹦躂的都是些什麼人,什麼天下第一富商,什麼未來的小皇帝,還有那個風洛,他的來頭你是知道的……”
魏淵一揮手,打斷了它,慢悠悠地道:“我們去見見她吧。”
十五說的對啊,她身邊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回走了一個最幹脆的,卻也給他敲了警鍾。
他們家的小東西可是很討人喜歡的,再不抓緊,就真的要從指縫之中偷偷地溜走了。
十五聽見魏淵說了這句話以後,簡直快要樂瘋了,在他肩上蹦躂了一下,緊接著問道:“那小爺能不能跟著她啊,回去替魏淵大人你監督所有人的動態,為你杜絕一切挖牆腳可能!”
魏淵伸手揪住它的尾巴提擰在眼前晃了晃,語調含笑地道:“你怕是想念金元寶那吃不完的食物了吧,這麼明顯的叛主可不行。”
十五揮舞著四肢爪子,連忙求饒。
魏淵看著它那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發笑。
最後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他竟答應了這小東西的要求,可能是它最後一句話太誘人了吧。
“有些事情沒必要讓小東西知道的,你自己知道分寸吧?”
十五連忙舉起爪子對天發“四”:“小爺做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就好了!”
“去了以後,好好監督,莫要被人收買了。”
十五斜眼:“小爺看上去像那麼沒原則的小鼠麼?再次強調,小爺可是天機神鼠,神鼠!”
魏淵笑了笑,無奈搖頭。
最後倒是十五反問了魏淵一個問題:“魏淵大人,你就不怕陸浩然身邊那個六大隱族的人麼?”
碧綠的眸子一斂,目光一寒:“今日司徒戰天倒是給本君提了個醒。即便本君現在沒有靈力,也實在沒有必要忌憚一個可能是六大隱族叛徒的人。當年他們拿本君無可奈何,現在那些老匹夫來了也是一樣,本君何時怕過任何人?”
十五聞言,頓時激動得手舞足蹈:“太好了,這才像是那魏淵大人麼!”
之前的魏淵大人好生的恣意瀟灑,迷倒的女人能夠從無極洲北麵排到南麵去。這回一沾染上那臭女人,他就開始諸多忌憚起來。
若是它說,趕緊地找到魏淵的靈力藏在哪裏,然後上君一怒,神域三顫,也告訴一下六大隱族那些人,他們可是不介意再來一次上古大戰的。
可惜啊可惜,那些老匹夫藏東西的技術也太好了,他們兩個最通天地的人也沒找到鎮壓他靈力的地方。
煩。
正亂想著呢,就見魏淵的身形好像有了些變化,它仰頭去看,就見那一雙碧綠的眸子變成了一雙狹長魅人的桃花眼,一身從不變的紅袍也改成了青衫飄逸。
它頓時被嚇了一跳:“魏淵大人你做什麼?”
“以後可要改稱呼了,人家現在可不是魏淵,而且和你也是第一次見哦。”那玉白的手將它捉來放在地上,唇邊的笑意依舊不減,“你自己去找她,一會兒我就過去。”
“……不是,你這是要幹什麼?想見她還不能堂堂正正地去見啊?”
魏淵撇了撇嘴,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這幅行頭,笑著道:“你說本君消失了那麼久,她見到本君的第一麵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