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三公主依舊負隅頑抗。
聽了屬下的稟報,秦皓軒的匆匆腳步停頓了一下,而後抿了抿唇線,更加快步地朝著暮秋殿趕去。
金元寶讓跟去的影子們立馬回去療傷,隨後在宮門口與待命的黑風會合,浩浩蕩蕩的,又是一大群人。
秦夢生留了下來,和林星霓的副將徐烈一起,將七星嶺下陸浩然帶去的人馬,以及宮門外的皇聖軍部眾全部設法收編,整頓軍隊。
平靜的湖麵下,是暗湧的漩渦。
宮中被禁錮起來的大臣們看著那被雪光照得銀亮的夜幕,也不知道這場兵變,會以怎樣的一個結果結束。
秦皓軒趕到暮秋殿的時候,就見那原本冷清的宮殿,這會兒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而在那青磚紅瓦的殿牆外麵,卻已經重重疊疊地堆了好多的死人。
有皇聖軍的,也有西北軍的。
滾燙的血染紅了冰冷的雪,融化成一股一股的血水,順著低凹處流走,隻留下一條條縱橫阡陌的血路。
正站在暮秋殿門前的林星霓見秦皓軒過來了,連忙地走了過來,衝著他一拱手:“三少爺!”
秦皓軒抬頭看著那暮秋殿的牌匾,就見那三個字已經歪斜了,鬥大的字上濺上了猩紅的血。
他垂下眼瞼,眸光爍爍:“裏麵怎麼樣了?”
林星霓搖了搖頭:“三公主說衛後沒有謀殺小皇子,一切都是雪妃的栽贓陷害。還說……”
“還說什麼?”秦皓軒開口,聲音低沉黯啞。
林星霓眉頭一蹙,手中的握劍的手頓時緊了緊,露出白色的關節:“她說讓你去見她,否則她會讓我們所有人都後悔一世。”
秦皓軒目色一冷,那目光如同利劍,直直地劈開眼前的一切,射入暮秋殿中。
“開門!”他不急不緩地開口,那聲音卻好像是這漫天飄舞的飛雪,字字透著冷意,讓周遭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話音剛落,就聽“吱嘎——”一聲,被靈力劈得破破爛爛的殿門從裏麵打開。
開門的同時,眾人也看見了裏麵的場景。密密麻麻的幾排箭隊錯開分列,拉弓上弦,警惕地看著外麵。
似乎隻要這邊有一點的異動,那些靈箭就會如牛毛細雨一般撲麵而來。
林星霓看著那箭隊就頭疼,皇聖軍的配置比西北軍強悍得不是一點兩點。
那些機括弩箭,一次三發,箭箭浸了火油,鑄了倒刺,無論被射中哪裏,被射中的人也很難活命。剛剛他這邊的不少士兵都著了這些弩箭的道,所以搞得他一個縱橫沙場的大將軍,這會兒竟對這麼一座小小的宮殿久攻不下。
不過好在這種弩箭製作的成本太高,否則若是大批量的配置,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將目光轉而落在秦皓軒身上,就見他衣袂一揚,大步踏入殿門之中,顯然沒將那些弩箭放在眼裏。
還想細看,卻隻能看見那緩緩關上的朱紅大門,和那門縫之中,那抹墨雲暗紋通體白袍的影子。
林星霓身子頓了一下,腦袋裏麵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說——九五尊位之上,如果是這個男子高坐,貌似也不錯。
暮秋殿的大廳之中,兩個女子坐在金絲細軟的皇榻之上,正在專心致誌的對弈。
黑的棋白的子,一步一落,從容不迫。
一個雍容華貴,威嚴大氣,身上穿著明黃的正裝,繡金的鳳凰,鬢搖的珠釵。
一個清疏淡雅,白色的冬裝貼合身材,上麵繡著臘梅的暗紋,雖然不華美,卻每個細節都透著精致。
秦皓軒進入廳中看了兩人一眼,拱手道:“皇後娘娘,三公主。”
不得不承認,能夠在此危難時刻還能夠保持如此鎮定神色,衛後和三公主的膽色和氣魄,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像雪妃那種成長在煙柳巷的女子,除了能夠以色侍君耍耍小手段以外,論擺弄經緯縱橫朝野,絕對連衛後的小指頭都比不了的。
隻是讓人不解的是,向來心狠手辣的衛後,為何會被一個雪妃滅了母族囚禁宮中,打壓得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軒轅雁秋手中的棋子落入棋盒之中,抿唇輕輕地笑了下:“母後真是厲害,兒臣認輸。”
“你呀,怕是被人亂了心思了。”衛後笑著搖了搖頭,優雅地伸手收了棋子。
軒轅雁秋轉過頭看了下麵站著的秦皓軒一眼,隨即垂下眸子,睫羽微微地顫動:“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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