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應了一聲“是”,隨即隨風一閃,再不見人影。
他突地抬起頭望著天,唇角笑容,越擴越大。
早聽說了你的威名,如今,可算是有機會,好好和你對弈一場了。瀧越,可別輸得太慘喲。
……
司徒戰天一整晚都心緒不寧,一大早剛剛來了點睡意,就被匆匆趕來的橙禮給驚醒了。
他忍不住擰了眉頭,一把抓過架子上的衣服穿上,問:“什麼事?”
橙禮上前一步,替司徒戰天收了腰帶,看著那高大偉岸的身形在麵前逐漸凸顯,他頓時覺得剛剛的焦急,一下子被衝淡了。
回了一口氣,他趕緊地道:“外麵一幫人又鬧起來了。”
“怎麼回事?”司徒戰天理著袖口,聲音嚴肅,擲地有聲。
昨天才鎮壓下去了,該發落的也發落的,如今怎麼還會有人鬧事?
橙禮趕緊地回稟:“不是大人們鬧事,是……百姓。”
官員鬧事還好說,百姓一向膽小,不是被逼到絕路了絕不會來和官家唱反調,更何況他雖然才繼位半年,可是也敢確認,他沒有苛待這些百姓過。
這件事可大可小,看是有人挑撥指使還是自發自願,處理不好,也是要惹民怨的。
司徒戰天顯然知道一向沉穩的橙禮為何會失了分寸了,頓了一下,才問:“為何?”
凡事有原因,總不會無緣無故吧?
橙禮小心翼翼地看了司徒戰天一眼,見他的臉色比平日裏那張冷臉還要難看,斟酌了一下,這才對他道:“是關於楚姑娘的。”
司徒戰天頓時從站了起來,抬步就要朝外麵走:“她怎麼了?受傷了?”
“不是不是……”橙禮臉色憋得通紅,小跑兩步跟上司徒戰天,這才小心翼翼地道,“昨日海王殿中,楚姑娘亮出海龍吟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所以大家都知道虛空之海要迎來第三位海王妃了,很多人家都開始為未來的海王妃供起了生祠。”
所有的百姓都聽過前兩任海王妃的傳奇,據說能夠覓得海王妃的,必是賢明君主。能夠當海王妃的,必是寬德仁厚的奇女子。海龍王和海王妃共同執掌天下,必能帶領虛空之海更上一個階梯。
眾人對海王妃的尊崇,有時候甚至還要高過海龍王的。
“不過……”橙禮咬了咬牙,繼續道,“不過昨天晚上楚姑娘和她身旁的那個男子共處一室,發生肌膚之親,這消息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出去了,百姓們如今正鬧著,求爺給他們解釋。罵的難聽的,還說……還說爺不是正統繼承人,這江山是竊來的。那幫子刁民,爺做的那麼多事情哪件不是為了他們,他們居然這麼說爺……”
他大抵也是被外麵的流言氣慘了,忍不住說著說著,就替司徒戰天委屈起來。
而司徒戰天,這會兒抬起的步子又落下,再也邁不出去一步。
外麵的傳言滿天飛又怎樣,他之所以在乎,不過是因為她。
“共處一室,發生肌膚之親。”
他和她,終究……
這會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冷風,竟吹得他麵上,身上,有些莫名地疼。那些往日被割開、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全部裂開,一直疼到心裏,疼到麻木。
眼中的景象好像空了一樣,瞳孔發散,腦海裏麵卻浮現出那熟悉的一幕幕,那個小女子的音容笑貌,那個小女子的一舉一動,就好像她就站在他麵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