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腳踢開腳邊的凳子,那凳子飛向四邊,立馬撞得四分五裂。
橙禮看著滿地的木屑殘骸,頓時覺得,那個叫楚芊玥的女子還挺厲害的。來了不過一日,就將爺給弄得失魂落魄,還惹得一向從不多話從不插手爺事情的青衣也有了殺心。
他擔憂著司徒戰天,又想著又藍平跟著,應該會無事的。這才算是自欺欺人地冷靜了下來。
在海上顛簸了不知道多久,楚芊玥剛開始還有心情對著廣袤的海麵縱情地高呼一聲:“啊,大海!”
到後麵,她是一點玩鬧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暈乎在了瀧越的懷裏。
待到魏淵拍著她的臉輕聲將她喚起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幾乎已經沒有多少肉了。
“呼,辛辛苦苦一整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楚芊玥捏著自己的臉,想到好不容易才將自己養得唇紅齒白的,結果沒想到才出海幾天,就成了這副鬼樣子了。
更沒想到,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還暈船!
“多多少少吃些東西吧。”魏淵這會兒的表情也不算太好,為了怕楚芊玥反胃,吃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從島上帶出來的,整艘大船上,一點魚腥也不許見。
楚芊玥看著桌上的清淡小菜,麵色稍霽,拿起筷子來夾了一些。
“嘔——”
菜還沒來得及塞進嘴裏,她就忍不住一陣反胃,直接地將筷子扔在了桌上,有些氣惱地道:“這是要折騰死我!”
魏淵伸手握住她的手,那小手冰涼,冰得他的心裏也發疼。
眉頭一皺,他起身,毫不遲疑地道:“眾人聽著,立馬調轉船頭,找個最近的島嶼靠岸!”
楚芊玥頓時一驚,立馬伸手將他按住:“你發什麼鬼瘋呢,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你要調轉船頭?”
魏淵將她擁入懷中,摸著她渾身日漸鮮明的骨架,心疼得語氣都有些失控:“再這樣下去,你怎麼辦?不行,那東西我不要了,我們回去。”
楚芊玥張口欲說,卻頭暈得厲害,幹脆伸手掐了他一把:“你說什麼渾話呢,我們都到這裏了,放棄?你幹脆把我丟下海喂鯊魚好了。”
說著,硬是掙紮著起了身,她猛吸了一口氣,喊道:“把船調回去,繼續前進!”
說完,還回過頭,衝著魏淵挑了下眉眼:“你不想要你的十方容鼎,我可還想要我的離水、玲瓏眼。你要敢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偷偷返回去,我就直接跳海裏,遊著去目的地!”
魏淵第一回被楚芊玥這執著的臭脾氣弄得頭疼不已。
楚芊玥軟硬兼施,硬氣的來完,立馬又笑眯眯地湊到了魏淵的麵前,拉著他的手道:“你不必擔心我,我是之前暈糊塗了,忘記我身上還帶著藥的。”
“暈船的藥也有?”魏淵眯眼看著她,表示很懷疑。楚芊玥伸手狠狠地拍了拍胸口:“那當然了,你也不想想我是誰!”
說完立馬咳嗽了兩聲,看著魏淵緊張投過來的神情,她揮了揮手,“嗬嗬”笑了下:“拍狠了。”
魏淵伸手揉了揉她的額發,臉上的表情似嗔似怒,更多的卻是那濃濃的,揮散不開的寵溺。
楚芊玥最後還是強製著自己吃了兩口東西,然後由瀧越送回了船艙。
大船行駛得非常的穩,她還是覺得惡心難受得厲害,頭暈欲裂。
趁著魏淵出門的片刻,她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脈上,臉上表情變換了幾個,說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最終隻化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暈船藥她是有的,臨走的時候,司徒戰天讓紅綾給他們準備齊全了的。可是她卻不能吃。
不是不想吃,而是不能吃。
躺在榻上看著繡著金絲雛菊的紗帳,她沉著眼,思緒如一葉扁舟,隨著水波沉沉浮浮。
傍晚十分,船突地停了下來,魏淵走了進來,高興地道:“前麵有座小島,我們先下去休息一下。這附近就是海霄宮的遺址,我們可以住在島上,慢慢地找。”
“島?”楚芊玥不由得眯了眼,“我記得在地圖上,海霄宮附近沒有島嶼的吧?”
魏淵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臉,摸著沒有肉,麵色微沉,但隨即就揚起了笑容:“這地圖的年歲太久遠了,很多東西都不太準確了。比如六天前我們經過的地方,本來應該有三座島嶼的,結果一點蹤影都沒見著了,我們當時還討論了一下,是否走錯路呢。”
楚芊玥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