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懸著的心落下一半:“既然是他出馬,那就應該沒事了。咳咳,咳咳……”
“都告訴你別說話了!你怎麼聽不懂人話啊!”楚芊玥連忙地替他順了順氣,語氣不善地責怪道。
魏淵什麼也不反駁,隻靜靜地看著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此刻,暴雨過後的彩虹,美得那般驚人。
“你的眼睛都哭腫了,臉上花花的,好醜。”
“你還要我說多少遍,不許說話!”她大聲地吼了他一句,卻還是偷偷地伸出手背來擦了擦臉。
隻是她手背上全是他的血,結果越擦越髒,最後成了個大花臉,她卻也不甚在意。
將魏淵摟在懷裏,她聲音低沉,篤然地道:“魏淵你放心,我傾盡畢生所學,必定讓你毫發無損!”
那般堅定不移的神情,像是在宣告她的決心。
魏淵見她止了哭泣,總算是安了心,眉色間這才淡淡地舒展開來。
“為夫自是全身心相信娘子的,畢竟,也事關娘子的幸福生活麼。”
宛若天人的男子,兩眼如炬,眸色亮人。一張臉上三分帶笑,七分揶揄,竟在這麼嚴峻的時刻裏,有心思開起玩笑來。
楚芊玥氣得想一腳給他踹去的心思都有了,可是看著那滿身的血汙,那蒼白的臉色,她又如何下得去手?
“躺著別亂動,我叫人來抬你回去!”
話音剛落,就見對麵的眾護法之中,走出了兩個中年男子來:“夫人若是不介意,我們兩個願意護送大人回去。”
“你們?”楚芊玥冷冷一笑,看向他們的目光犀利如刀。
那兩人臉色一紅,微微有些尷尬:“剛才是張師弟不對,他也已經為他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我們卻是不敢對大人生出一絲僭越之心的,請您讓我們為剛才的事情做一點補償吧。”
楚芊玥沉著臉有些猶豫,卻在這時候,一道白影從遠處迅速地疾馳而來。
她頓時一喜——是白帆亦!
“大人!”白帆亦幾乎是踉蹌著奔到了魏淵麵前,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男子,如今像一個殘廢一般躺在那裏,他隻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一半。
魏淵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即便如此狼狽,他嘴角的笑意也足夠顛惑眾生:“怎麼?本君還沒死呢,你就來哭喪了?”
“大人!”白帆亦頓時有些惱怒起來。惱怒過後,卻是深深的懊悔,他低垂著頭,道,“請大人責罰!”
若不是因為他,夫人何故會危在旦夕?
若是夫人不危在旦夕,大人又何故會入了魔?
若是不大人不入魔,大人和夫人如何會刀劍相向,最後傷成這樣?
一切都是因為他,早知道,他中了花月萱的毒以後,直接死了不是更好?!
“這時候責罰個屁!還不快叫人來將你大人抬回去!”楚芊玥一巴掌拍在白帆亦的腦袋上,語氣凶巴巴的,好像要吃人似的。魏淵還正想著怎麼解開白帆亦的死腦筋,聽到這麼一句,頓時忍不住想笑。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果不其然,白帆亦愣了一下,顯然也知道了輕重緩急,趕緊地一拍手,招來無數黑影,先把他家大人弄回去再說。
臨了了,楚芊玥走在最後麵,轉過頭去看了眼神隱洞的洞口,突地抿唇,揚起了一抹笑意。
即便是算無遺策,也抵不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和魏淵,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那天開始,就剪不斷,分不開,命中注定。(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