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屠戮(1 / 2)

夕陽西下,嫋嫋炊煙從家家戶戶之中升起,毛坯土房上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餘暉。街上的頑童被家中長輩都喊了回去,一家又一家開始關門閉戶。

此時節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人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吃飽穿暖,外加有一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家,每日勞作過後,能夠在家的港灣裏享受到片刻的寧靜,便已經是很多人所期望的最大值。

呂家燈火開始被點亮,一盞一盞的油燈被續上了油,燃燒之時,發出很低很低的劈啪聲,常人根本不可聞。比之別家更加寬闊的庭院裏,有著一排建築,有家丁,下人,也有在此閑居的客人。

“吭哧吭哧…”

磨刀霍霍之音,突然傳遍了整個院落。人們都非常開心的磨著自己手上的刀,期望待會兒殺豬宰羊之時,可以更加鋒利,帶給動物的痛苦,也能少些,造下在罪孽,也能小些。

正在屋子裏休息的曹孟德,猛然從夢中清醒了過來,他眼珠子通紅,一看就是沒有睡好,頭發胡須都不太整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個乞丐呢。

他手中拿著一把長劍,寒光閃閃,一看便知這並非普通之刃。

“外麵何事如此之吵?為何我聽到了陣陣磨刀之音及殺戮之音,莫非…”曹孟德心中猛然一驚,拿著寶劍悄悄靠近窗戶,在那裏靜靜的聽了起來。

他的性格較為多疑,平時就算是睡覺,都會有兩三個信得過的下人在旁照應,隻是後來隨著董卓入京,他連這幾個人都不再相信,每日睡覺,必須要抱著手中寶劍,否則便會睡不安穩。

此時他刺殺董卓剛剛逃到此地,心中自然更加狂躁,聽到刀斧之音,心中更是駭然,臉上一抹可怕的殺機,漸漸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莫非我要屠殺妖犬之事,已經被陳公台泄露了出去?又或者是,我刺殺董賊的事情已經暴露,這呂家要取了我之性命,進京領賞?”

想來想去,他覺得第二種可能非常有道理,至於第一種…

一開始的謀劃,可是陳公台最先提出來的,他不可能出賣自己的時候,也將他本身給摘出去,因此他的目光很快就淩厲了起來,寶劍開始顫抖,似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鮮血而沸騰。

糾結之意,從他臉上一閃而逝,他本就是殺伐果斷之人,此時再無任何疑慮,手指輕輕搭在寶劍上,彈了一聲,無聲的笑了起來。

殺!

我絕對不能死!死的一定不能是我!

劍刃的鋒利讓他充滿了自信,而且他也並非不堪成就之人,一身武藝不說非凡,普通之人決計是拿不下的。想到這裏,他緊了緊手中的寶劍,拉開大門衝了出去。

“曹…”

站在他不遠處的一個人,看到他之後笑了一下,想要打聲招呼,可還沒有開口說話,就已經被砍下一顆好大的頭顱,眼神之中,滿是不可思議,似是不信,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曹孟德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至於自己砍下的那個頭顱,他是看也不看。又不是黃巾軍,並不能換得任何功績,殺之也就罷了,不用收繳收集。再說此時京中為董賊所控,也不可能有任何冒功之行,是以,他根本沒有看到那人眼中的一抹不相信。

不過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一定不會當回事兒。曹孟德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否則的話,也不會有五色大棒的出世,更加不會有不畏權貴之名哄傳。

“這可怪不了我,是你們逼我的!”曹孟德臉上帶著一抹血色,眼中的猩紅由於才醒,還未退去,看起來活脫脫一個地獄惡鬼,正在尋找自己的目標。

“啊!救命啊…”

“曹孟德你不得好死!”

“曹孟德你為何殺我全家!”

一聲又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呂家眾人之中的口中傳出,然而他卻毫不猶豫,哪怕此刻心中有所懷疑,但既然已經開始做了,那就一定要做絕。

一個又一個的人,倒在了他的身前,使得他身上充斥著血腥殘暴的氣息,令人看到之後,害怕無比。

“曹孟德,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呂家,我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何如此,為何啊!!!”當呂玄倒下之後,他的眼裏還是充滿了不甘與憤恨。

曹孟德沒有回答他的話語,而是擦了擦自己的寶劍,以沉默相對。

“孟德,我們殺錯人了!”陳公台手中也持有一把利刃,寒光不比曹孟德手中,卻也看得出來,並非是什麼凡俗之物,劍身之上,正有著薄薄一層血光,而他的身上,也有著很多的血腥之氣。

他剛剛也參與了對呂家的屠殺,隻是不同的是,他是在看到曹孟德出手後,才開始進行殺戮的,他並非多疑之輩,隻因信賴他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