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的很快,蕭十七很快打扮妥當,去了朝鳳殿,今兒個貼身伴她的,是瀧生,不為別的,隻因瀧生是蕭辰淵的人,這事定能辦妥。
“兒臣拜見母後。”
“顏兒來了?”湘皇後麵上淺淺地笑著,向她招手,“來,做到母後身邊來。”
湘皇後這是要在外人麵前顯示對她的無上寵愛,以便後麵布局所用。蕭十七在心底冷笑一聲,便去了湘皇後身邊,甜甜笑道:“母後,兒臣聽聞安三小姐要來,所以也備了些點心,兒臣前些日子才從太子哥哥手裏討來的瀧生做的,味道可好了,母後也嚐嚐?”
說話間,卻是掃了一眼下方的安易靈,安易靈低垂著頭,並不言語,安夫人卻是接過話頭:“公主想的周到,前些日子家女有所冒犯,老身在此替她賠不是了。”
“安夫人客氣了,是辰顏不對才是,事後辰顏想了想,不管怎麼說,那白雪也不過是隻狐狸而已,沒能躲開安小姐的鞭子便是它的不對,辰顏那日是一時氣急了,才失了分寸,還望夫人別怪罪才是。”
這蕭十七倒是巧舌如簧,安家說的含糊,她卻把含糊的全給挑開了,雖說攬下了過錯,卻說是狐狸的錯,安夫人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卻還得忍著。好在這時瀧生裝了糕點上來,先給安夫人和安易靈上了,然後才給蕭十七端了茶和糕點:“公主,這茶是皇後娘娘的人親自做的,奴婢沒插的上手。”
蕭十七一挑眉:“哦?母後的茶?那兒臣就不客氣了。”
蕭十七端起來喝了一大口,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舉動就像個孩子一樣,然後伸手去拿桌上的糕點吃,完全沒有公主的樣子。湘皇後卻也不責怪,隻靜靜地看著,和安夫人閑話家常。
安易靈吃了糕點,然後抬眸看了蕭十七一眼,和安夫人耳語了一句什麼,安易靈便離開了。蕭十七又咬了一小口糕點,若有若無地笑著:“安姐姐這是去哪?”
“靈兒肚子有些不舒服。”言外之意不用說,自然都是懂的。湘皇後也未深究,沒多久安易靈也回來了,蕭十七想著時間應該也是差不多了,全部吃下了糕點,拍去手上的碎屑:“安姐姐已經及翌了吧。”
安夫人替她回答:“小女三個月前剛剛及翌。”
“那麼安姐姐可許了人家了?”
“大人的事情,你這麼感興趣作甚?”湘皇後嗔怪地點了點蕭十七的頭。
蕭十七捂了頭撒嬌:“兒臣就問問嘛,兒臣蠻喜歡安姐姐的,關心一下,想與安姐姐交好嘛。”轉而又對安易靈眨眨眼,俏皮道,“安姐姐,你可有中意的人家?辰顏可為你前去探探虛實。”
安易靈淡淡一笑:“朝顏公主的心意民女領了,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的民女挑挑揀揀?若是公主不嫌棄名女身份卑微,可叫民女入宮陪公主聊聊天。”
“這倒是個好主意。”湘皇後在一旁讚許道,“之言,你倒是有個識大體的女兒啊。”
之言便是安夫人的閨名,這二人出閣前還是手帕交,關係不是尋常人家能比的。安夫人笑著推辭。瀧生卻在一邊緊緊關注著蕭十七的一舉一動。
蕭十七卻是笑意盈盈,正準備說什麼,忽的身子一僵,疼痛如同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襲來,縱使蕭十七心中已經知曉這毒發的厲害,卻還是忍不住這痛苦,叫出聲來。
“公主!”
“啊——”
蕭辰淵正在寫字的手忽然一抖,隱隱聽得一聲叫聲,那聲音聽似蕭十七的。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他轉身看向悠閑地坐在檀木雕花椅上的顧恒,顧恒的麵上也有一絲凝固,手中的茶撒了一絲在長袍上,不安地看了一眼窗外,再看向蕭辰淵的時候,卻已經麵色如常,依然是笑嘻嘻的:“這麼看著我作甚?”
“你知道些什麼?”
望著蕭辰淵的眼睛,顧恒說話就有些心虛了:“我能知道什麼?我不過是個太醫······”
蕭辰淵還是定定地看著他,顧恒隻得改口:“能有什麼啊,你不是叫她最近安分養傷麼······”
顧恒實在受不了蕭辰淵那可以殺人的眼神,隻得繳械投降:“她確實是安安分分的,可是今兒個皇後叫她去朝鳳殿赴鴻門宴······”
顧恒越說越沒底氣,話音都弱了:“她,她說······”顧恒心一橫,眼一閉,“她說有人把她算進去了,可她不願被動,就要化被動為主動。”
“她就找我要了······五葉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