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荊州凶殺案過去已是半月有餘,當初的人心惶惶,不過是現在百姓茶餘飯後的閑話罷了,似乎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不過,若要說起大事,這京中可是有兩件。
其一,事關這四皇子蕭辰淵。荊州一事之後,四皇子蕭辰淵越來越受蕭乾皇重視,一來是因為京中現下能在蕭乾皇麵前晃悠的成年皇子僅有四皇子同十五皇子二人,太子蕭辰起自從荊州之後便下落不明,蕭乾皇前後多次派人去找,都不曾有回音,久而久之,蕭乾皇也就不在追究太子的下落了。而在四皇子同十五皇子之中,又數四皇子為大,四皇子身為裘老的徒兒,很受蕭乾皇的重視,在早朝之上,若是有什麼難題,都會問一問他的意見,而蕭辰淵也不虧對於裘老的栽培,從不曾讓眾人失望,總是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因皇上的重視,本該是冷門的蕭四子身邊也漸漸圍繞了許多人。
而最近,京中人都知道,蕭四皇子遇到了個難題,百思不得其解,問過了許多人都未能有答案。據說,他好像是在打聽給女子送什麼禮物比較好。
也不知是從那裏出來的小道消息,可是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京中大戶人家紛紛在打聽蕭四皇子的喜好,最近同哪家走得較近,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小姐。
恰逢朝顏公主的生辰將近,他們都吩咐自家女兒好好準備,同朝顏公主走得近些,若是能得到朝顏公主的一句美言,當上四皇子妃可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至於這其二,便是蕭十七的生辰了。蕭十七生於秋冬之時,寒露過後不久便是蕭十七的生辰,而現在已是將近秋分,距蕭十七的生辰還有一月左右。
作為蕭蜀唯一的公主,蕭十七的生辰宴是每年的慣例,且也是京中閨秀小姐們削減了腦袋想參加的宴會,往年蕭十七的生辰宴總是提前三月開始籌辦,今年晚了些,而且一直沒有流露風聲。這讓京中的小姐們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安,不停地打探消息。
而作為這場生辰宴地主人,蕭十七倒是很清閑。她沒事就三天兩頭往宮外跑一趟,去裘老府邸蹭一頓飯,再順便打探些消息。若要問她生辰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不過這幾日京中的小道消息她倒是聽得差不多了。
“我說丫頭啊,你這最近怎麼總是往我這跑?”
裘老說著嫌棄的話,麵上卻樂嗬嗬的,又往蕭十七碗裏夾了一塊肉。
蕭十七這幾日在裘老這裏吃的好,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些,她笑嘻嘻地咬著肉,含糊不清地開口:“前輩現在開始嫌棄辰顏了啊,看見辰顏來都不開心了。”
裘老哈哈大笑,又給蕭十七多夾了些菜。
沒有了蕭辰起,蕭十七出行確實自由了些,也許是沒有蕭辰起這座大山壓在身上,她的心態也不再向從前那般陰沉壓抑了。
自先前她第一次將蕭辰淵帶來給他看之後,她確實在一天天地變好起來。蕭辰淵為了蕭十七願意改變計劃,以保護蕭十七的安全為最優先,在這一點上,裘老對蕭辰淵很滿意,最起碼,他確實像他承諾的那樣,沒有傷害蕭十七,即便是麵對蕭辰起,他也從未退縮過。
所以蕭辰淵在裘老心裏的地位越來越高,裘老對他也就越來越上心。
比如,這幾日他給他引薦了許多舊友。
所以蕭十七來了幾次,都沒能和蕭辰淵碰上麵。
蕭十七咬著筷子,問裘老:“前輩,辰顏生辰快到了呢。”
“我當然知道。”裘老知道她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你的生辰可是京中最近最熱鬧的大事了。”
蕭十七想了想,然後笑嘻嘻地湊上去:“前輩,辰顏的生辰禮物呢?”
裘老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看看你,哪兒還有個公主的樣子,哪有公主巴巴兒跑來同別人討要禮物的!”
蕭十七笑嘻嘻地就是要同他討禮物,裘老被她纏的不行了,才最後透了一點口風:“我怎麼會忘了你的生辰禮呢,放心吧,待你生辰那天,就知道禮物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