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七點了點頭:“我這個司莞宮本來就包攬了各路人士,如今再多一個安易靈也不礙事。隻不過我需要知道,什麼能讓她知道,什麼不能讓她知道。”
顧恒沉思良久,最後答道:“我同淵一般是同男眷接觸,這些閨閣小姐們我們當真是不了解。但就我個人來說,這洛和郡主,不可用。”
“哦?”蕭十七有些意外,“為何?”
“宮中是個大染缸,安伯府又剛遭遇變故,現在洛和郡主進宮定會受到風言風語,說不定會生出二心。雖說司莞宮的用人全憑公主定奪,但還是多留個心眼為好。”
這是在說安易靈有可能在宮中掀起風浪?
蕭十七心存疑慮,卻不再追問下去了:“如此,請顧太醫下去讓人煎藥吧,本宮累了,要睡一會。”
顧恒俯首行禮:“是,臣這就去。”
打發走了顧恒,蕭十七看起來是真的乏了,她懶懶地靠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連挪也不願意挪了。
蕭十七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隻聽得一聲怒喝:“叫她起來!”
然後便有人輕輕地推她,喚著:“公主,公主,醒醒,皇後娘娘來了。”
蕭十七倏地睜開眼睛,腦子頓了一下,然後才慢悠悠地反應過來皇後是誰。湘皇後坐在她旁邊的榻上,看起來很生氣,甚至可以說是氣急敗壞,一口氣連喝了兩杯茶。能讓她這般生氣的,應該是隻有內侍人選的事情了。蕭十七伸手讓瀧桑扶了她下榻,而後行了個禮:“兒臣參見母後。”
外頭還是亮著的,看來還是白天。湘皇後的消息還真是靈通,這會便已經知道她將內侍人選定為安易靈了。蕭十七假惺惺地笑著,而後又補了一句:“這個時辰,母後怎麼有空來司莞宮?”
湘皇後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心裏不清楚嗎?”
蕭十七一臉無辜的看著湘皇後:“母後,您在說什麼啊,兒臣做錯了什麼嗎?”
而後似乎是下了決定,臉上的表情變得堅定起來,扣了一叩首:“母後,若是兒臣做錯了什麼,還請明示。”
湘皇後看她這副樣子,倒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於激烈了,她輕咳一聲,她身邊的宮女開口替她解釋:“公主,皇後是聽說您將洛和郡主入宮做你的內侍,一時著急,才不曾查明這事是真是假,直接過來了。”
蕭十七恍然大悟:“原來母後是為此事而來。此事是真的。”
“胡鬧!”湘皇後厲聲道,“這不行,本宮不同意。”
“母後為何不同意?”
“這安伯府是犯了錯被降罪之人,怎麼能留在你的身邊?”
“可是母後,這洛和郡主和兒臣很是合得來,兒臣很喜歡洛和郡主。”
湘皇後看著蕭十七,語氣突然軟了一些下來:“顏兒,母後知道你喜歡她,可是內侍是要日後與你同進同出,代表你的臉麵的人,若是先前的安伯府到也就罷了,現在的安伯府是戴罪之人,這不是降了你的臉麵了嗎?更何況安伯府是因傷了你才被降罪的,你這樣不也是同你父皇在對著做嗎?”
蕭十七笑著勸她:“母後,正因為安伯府傷了我,而我卻還讓洛和郡主留在我身邊過好日子,這樣才能先顯出我們的寬宏大度,才能讓安伯府心懷感激。更何況,早先父皇來探望兒臣的時候,兒臣已經同父皇說過這件事,父皇也已經同意了。”
“你······”湘皇後一句話被氣得沒能說完整,“好啊,你現在是翅膀硬了,都不吧本宮放在眼裏了是吧。”
“母後息怒。”蕭十七很是著急,連忙抓住湘皇後的手臂,“母後,您看,這事父皇也不反對,說明是對朝堂有利的,我們可以利用洛和郡主替父皇穩固朝廷,若是成了,父皇日後也總是會記著我們的好不是?辰顏是母後的女兒,父皇記著辰顏,便是記著母後,我們什麼也沒做,不過是留下了一個洛和郡主,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