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七突然笑了:“你果然知道祝璿,可是你們都沒打算和我說,若不是今日我聽到了,問起了,我恐怕永遠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對我坦誠相待是嗎?”
沒等顧恒回答,蕭十七自己先答了:“哦,對哦,我本就是外人,隻能知道該知道的,你們想讓我知道的,那些事情,不是我能知道的是嗎?”
顧恒靜靜地看著蕭十七,蕭十七麵上全是譏諷,連說話都便得陰陽怪氣的了,可是顧恒什麼也沒有說,就那麼看著她,任由她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了。
“祝璿的事情,是傅卿和淵的的過去,不管是怎麼樣的過去,那都不應該由我來評判,若是公主想知道,可以去問淵,這件事我無權發言。”顧恒說道,“先前不曾同公主說起過,大概是這件事太難以啟齒吧。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蕭十七自嘲道:“不必了,辰顏畢竟是外人,我們之間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們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方才我隻不過是一時氣不過,顧太醫不必放在心上。本宮累了,顧太醫先回去吧。”
這便下逐客令了,顧恒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慢慢地退下了。
走出老遠,他還覺得不對勁,聽蕭十七的語氣,祝璿的事情不像是傅卿說的,可若不是傅卿,還會有誰會拿祝璿做文章?
思來想去,顧恒還是覺得不放心,一定要親自走一趟承軒宮才行。
顧恒急匆匆地來了承軒宮,推門便叫:“有人將祝璿地事提出來說,小公主回去發了好大的脾氣!我就覺得傅卿來不安好······”
一推門進來,顧恒就看見了悠哉遊哉坐在椅子上的傅卿,最後一個字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口沒能說出口,轉變成:“你怎麼在這裏?”
傅卿一臉邪魅的笑容,看著顧恒:“你方才說我什麼?”
顧恒背後一陣陣地發涼,笑得有些心虛:“沒什麼啊,我沒說你,你聽錯了。”
傅卿冷哼一聲,不屑地說了一句“膽小鬼”
顧恒卻不和他計較,反而坐在了他的旁邊:“祝璿的事,真不是你和小公主說的?”
傅卿直直地看著前麵,冷笑道:“我可沒那麼無聊,拿死去的人出來說事。”
順著他地目光看去,顧恒這才看見蕭辰淵,他脫口而出:“是你說的?!”
蕭辰淵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顧恒差點沒跳起來:“你瘋啦,當著小公主的麵說!”
傅卿陰陽怪氣的插嘴:“喲,怎麼了?你們沒和那小美人說過啊,我還以為你有多喜歡她,什麼都告訴她了呢。怎麼,拿她當祝璿替身的事情,讓你覺得難以啟齒嗎?”
蕭辰淵皺眉警告:“傅卿!”
“喲,敢做不敢當?”傅卿才不怕蕭辰淵,“你敢說你對朝顏這麼好不是因為祝璿?你敢說朝顏不像祝璿?你敢說你沒在朝顏身上找祝璿的影子!”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朝顏簡直就是第二個祝璿!”
蕭辰淵被他這般連番發問,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反駁道:“朝顏和祝璿最多隻有五分相似。”
“你少給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傅卿一把抓住蕭辰淵的衣領,五官都有些扭曲,“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長相!”
蕭辰淵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顧恒也沉默著一言不發,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他們當然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們都曾和祝璿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祝璿的一切,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刻入他們的骨血,想忘都忘不掉。即便祝璿已經不在了,她的形象依然活在他們的心裏。就算她的容貌已經模糊不清,那樣鮮明的性格,已經牢牢地留在了心裏。
正是因為如此深刻的記著,所以和祝璿熟識的他們,就算心裏不願意承認,卻誰也無法反駁。
就算有千百種不願意,也還是不得不承認。蕭十七和祝璿十分相似,就算是臉,也有五分像。在他們心裏,蕭十七就是第二個祝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