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寒假可能會去實習一段時間。”久未開口的孟軻然忽然也說話,眼底有一閃而過的不好意思。他喜歡的客座講師剛打算在國內開一個建築設計公司,公司成立之初,必然有許多瑣碎的事情,他打算以實習的名義去幫幫忙打打招呼,而且這些相關的事情,必定也會給自己帶來一些書本中學不到的經驗。
“哈哈,不錯啊,是在NJ嗎?要不我也多留幾天,剛好我實習的廣告公司近期有個項目,過年不少人要回老家,人手緊缺,問我願不願意留下呢。”戰荳荳也說道。這也是前兩日石曜跟她說起的。
夏非寒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我們可能會去北京過年。”夏立秋輕聲提醒後知後覺的戰荳荳。夏家過年兩頭跑的習慣,到目前為止還沒改變。
“啊?”戰荳荳這回比較精明,有過寒假時間的安排,一向就好像她的寒假作業一樣:“你們什麼時候去?”如果她要實習,是不是就得錯過和夏致哥哥夏非寒的相聚了?
“不知道,估計年前幾天吧。”
戰荳荳瞄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夏非寒:“哦……”那她再考慮考慮吧。
吃過飯,戰荳荳收拾碗筷,做飯前後的程序,對她來說都不是辛苦勞動,而是愛好的一個部分。精心搭配菜譜,細心挑選食材,用心烹飪美食,開心收拾碗筷,這是做飯一個流程。
孟軻然本來也想去幫忙,但被夏立秋找了個借口支到樓上。當戰荳荳從廚房出來收拾第二波碗筷的時候,就看見在桌邊的是夏非寒。
“我來!”戰荳荳急忙喝了一聲。這種小事怎麼能讓他做呢。
兩個人的雙手同時朝著最後一個盤子而去,不可避免的在夏非寒的可以控製下二次相握。溫暖的手感,讓他幾乎不忍心放開,但是想著她好不容易才對自己恢複了常態,他便不敢再越雷池。
夏非寒淡然的放開手。
戰荳荳緊張的心放鬆。
收拾完,廚房洗碗。在家習慣了,所以不太習慣洗碗機這麼高大上的東西,戰荳荳帶著手套,在水池中給碗盤泡澡,平日裏還會哼些小曲兒助興,今天卻沒這個興致,因為夏非寒倚在門邊。
這種時刻,不說話好尷尬對不對?戰荳荳一邊心不在焉的洗碗,一邊在腦海中想著話題。以前連綿不絕,隨便什麼都可以信手拈來吹牛的由頭,今天卻變得諸多不可以,說什麼,怎麼說,都變成了難題。
於是隻好假裝沒看見,埋頭洗碗。
“不唱歌了?”夏非寒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某人的習慣,他清楚的很。現在這小模樣,欲蓋彌彰。
“啊?”戰荳荳假裝嚇了一跳:“非寒哥哥你在呀?”
她不是一直都知道他在麼。夏非寒沒有拆穿,下巴點了點:“那個碗洗了一分多鍾了。”
“啊?”戰荳荳這次是真嚇了一跳,故作鎮定:“哦,我特意的,上麵沾了東西,洗不掉。”
她的心裏沾了東西,洗不掉吧。“什麼時候學會彈吉他的?比唱歌容易讓人接受。”
這算是變相的肯定嗎?給個支點就能撬動地球給點表揚就能尾巴上天的戰荳荳綻開一點笑容:“嘿嘿,水平不錯吧?我在吉他社學的,免報名費喲!”不過可能也是免費的東西就不珍惜,她們宿舍四個人,其他三個都沒堅持滿三堂課就放棄了,隻有她堅持到了最後,小有所成。
“哦?”夏非寒隨意搭了一句,沒有嘲笑反駁。現在兩個人之間怪異的關係,需要小心的修複,還不適合以往把她氣爆的方式。
戰荳荳繪聲繪色把自己“滿三贈一”的主意講了一遍,末了還不忘自誇一聲:“怎麼樣,我聰明吧?”
“有點頭腦。”夏非寒肯定,心裏加了一句,也非常符合她“勤儉節約”的個性。
難得能夠和夏非寒這麼順暢開心的聊天,戰荳荳窘窘的微妙心理漸漸放鬆,說話也越來越隨意:“那是,我可是內秀型的,雖然長得不算國色天香閉月羞花,但勝在內在啊。”她這麼誇自己的時候,瞬間想到了芭比女印菲蘿:“非寒哥哥,聽夏致哥哥說,那個印菲蘿,很喜歡你?”
她是用玩笑的口吻說這句話的,但是語氣中卻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些緊張,手中洗碗的動作也不覺停了下來。
夏非寒眉頭一皺,一想到那個刁蠻任性的少女,他就一個頭兩個大。越是對她不假以顏色,她就越是有征服心理,都追到美國去了。他沒有閑工夫跟她玩拒絕或是接受的遊戲,但礙於長輩的關係,什麼事情又不能做的太絕。
夏非寒直覺的想要撇清關係,但是看著戰荳荳閃爍的眼神,他忽然想起以前她聽說夏致和謝芸嫣緋聞時候的反應。她能夠為了夏致而做出考上N大就讀文強係出國交流的決定,那為了他,她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