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寒,你欺負荳荳了?”何文珊蹙著眉頭問,雖然明麵上好像是自己兒子挨打,但正屬於正常形態,不正常的是,荳荳居然在哭?非寒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沒事沒事,”夏致勉強忍住內心的傷,就讓荳荳發泄一會兒吧,她的心裏肯定堆積了很多很多的情緒:“一點小誤會,我們到外麵再說!”
在夏致的示意下,夏非寒攔腰抱起哭慘了的戰荳荳,默不作聲就向外走去。安然隱著怒氣,很想跟這半路出來的夏非寒幹一架,又怕惹得戰荳荳更加傷心難堪,隻好無言的跟上。茫然的謝芸嫣也想跟著,這一次,夏致卻沒有再犯糊塗,交代了何文珊一聲,就示意謝芸嫣回去。
他對眾人無差別的好,卻成了對心愛之人的傷;當自己看著荳荳依偎在安然的身邊,他就理解了荳荳看著謝芸嫣站在他身旁的心情。他隻恨,自己懂得太晚太少。
是他一直以來習慣了接受,沒有付出,是他太不懂感情的唯一和排他性,他隻希望,還有機會能夠彌補。
苦累了的戰荳荳,在夏非寒懷中抽抽噎噎,拳頭不再捶打,卻依舊抵在他的胸膛。這麼久以來心中積聚的鬱悶,剛才隨著淚水傾瀉而光,她現在覺得心中輕鬆了很多,渾身也放空了很多。
“放我下來!”被夏非寒抱著進了一個套間包廂,戰荳荳立刻掙紮著要起來。剛才自己一定很失態吧?完了,今天丟了愛人不說,還丟了人……
“非寒,你擦一下。”夏致遞給夏非寒毛巾,這麼冷的天,這麼潮潮的,很容易感冒。“怎麼了?”
“荳荳,別哭了。”安然則開始安慰戰荳荳。看著她剛才發飆,他是又心疼又解氣。
夏非寒接過毛巾,皺眉,看著戰荳荳,回答著夏致:“剛立秋在外麵找她,不小心掉進景觀池了。”
他說她的時候,抬了一下下巴,指著戰荳荳。他不是希望她自責,而是希望借此機會,讓她知道他剛才做了什麼。他沒有跟那個鼻孔朝天的印公主去幹嗎。
“啊?立秋怎麼了?要不要緊?”戰荳荳本來還抽抽噎噎,耳朵裏飄進了立秋,立馬緊張:“她人呢?”
“在房間,洗澡換衣服。”看到她可是正常交流,夏非寒舒了一口氣。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和直覺,他絕對不相信她會在短短的時間內疚倒戈喜歡安然,他也能隱約猜出,她的假裝隻是故作堅強。
如果隻是兩個人單獨在,他一定把她好好攬在懷中,哪怕被她打,哪怕被她罵,也要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都說經曆傷痛才會覺悟,經曆挫折才能成長,經曆苦難才能幸福,他現在才發現,他根本就舍不得她經曆這個過程。
聽到立秋沒事,戰荳荳立馬放心了一點,隻是麵對夏致和夏非寒的時候,心中還是別扭。她轉身,靠著安然,賭氣:“我要回家了。”
“荳荳……”夏致苦笑,黯然。如果她改變了,那他是不是就不需要解釋了?
“把事情說清楚。”夏非寒忍住心中的愛憐和痛,冷聲:“好好的哭什麼?”
“幹嘛?嫌我在你們周年慶上丟人啊?怎麼著,我就是以鄉下野丫頭,比不上謝大姐的氣質出眾,也敵不過印公主的party女王範,我就這德行,想哭哭,想笑笑,你管我?你要覺得丟人,剛才別拉著我假裝不認識我啊!”戰荳荳幹脆撒潑了,反正都這模樣了,破罐子破摔,把心裏話都說出來才好。喝了那六七杯雪利酒也給了她不少的勇氣。
“荳荳,別瞎說,你才是最漂亮的……”夏致的安慰話第三次出場,也是真心話。
“最漂亮你不看我?最漂亮你老盯著謝大姐?她多大啊?你當爹啊?吃個飯還怕她噎著走個路還怕她摔著?她這麼二十多年都貼身保姆帶大的沒一點自理能力啊?都說自閉症兒童患者在藝術方麵可能會存在天賦,她怎麼不去檢查檢查是不是有問題啊?”戰荳荳開了個頭,就愈發收不住,這麼久以來,她在夏致麵前嘻嘻哈哈唯唯諾諾,要做個好女孩,何曾這麼酣暢淋漓表現自己率性的帶點粗俗的一麵。她很生氣,她一直很生氣,隻是以前都因為對夏致哥哥的信任對夏致哥哥的愛,所以忍住。現在……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