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家裏的每個角落,似乎都曾留下過戰荳荳的影子,不需要刻意去想,她的一笑一顰,她的巧笑倩兮,她的嬌俏可人,就會那麼栩栩如生的浮現在他眼前,折磨著他快要崩潰的神經。
他快要窒息了。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情感想發泄,胃裏想吐,眼淚想流。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從不覺得自己會是這樣的孬種,隻是親情愛情兩難,壓迫的他無法呼吸。
他連找個人傾訴都不可以。
他能去告訴誰,自己愛上了未來的嫂子?
明明一開始就已經知道的道路,為什麼他還是執意要走下去?是因為他太高估了自己,還是太低估了戰荳荳和夏致?
隻是現在,想一切都已經是徒勞了吧。
夏致求婚了。
她答應了。
而他,什麼都沒能做。
他清楚地記得,夏致說出“嫁給我好嗎”時,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麼迷茫,那麼渴求,那麼楚楚可憐,那裏麵有著隻有他才清楚的情緒。
可是該死的,他當時在想什麼?太多的顧慮太多的負擔,在那種情境下讓他做出了最差勁的選擇,他居然選擇了無視!
如果要表達,如果要坦白,那應該是他最後的機會,可是他沒有好好珍惜,而以後,隻怕再也回不去了。
戰荳荳那樣的顧慮,他同樣有。怎麼可以在自己兄弟最幸福之後,再給予最痛苦的爭奪。
夏非寒悔恨懊惱,在這深冬的夜晚,覺得寒冷入侵身體,要將他冰封。
回到家中的戰荳荳,在被中輾轉反側。她覺得自己就是在進行一場無盡的過關遊戲,好不容易闖過了前麵的迷宮考驗,卻發現後麵還有。
她不再迷茫自己的感情了,她要迷茫自己的選擇。
她喜歡裝傻擅長當鴕鳥,但是那是欺騙自己,而不能建立在欺騙別人的基礎上。她可以自欺欺人認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愛上夏非寒那個大壞蛋,但是她沒辦法掩飾她已經不能全心全意對著夏致的現實。
兩條道路:一是坦誠的把內心的疑惑不安和改變,告訴夏致;二是,努力重新愛上夏致。
第一條是長痛不如短痛的路,第二條是聽天由命的路。
煩躁煩躁煩躁……戰荳荳覺得自己已經要被這樣多愁善感又滿腦子都是焦慮的林黛玉思想給逼瘋了。這不符合她好不好!她最近一定是被什麼妖魔鬼怪給靈魂附體了……呃,難道是夏非寒那個死娘娘腔把他的陰柔氣全通過那個吻渡給她了?呸呸呸……她必須要找點什麼事情做做才好,再這樣下去,她都快被逼瘋了。
勉強又在被窩中翻滾了一個小時左右,戰荳荳悄然起身。她需要出去散散心,讓冷風吹吹她亂糟糟的低智商頭腦,可是她又不想被爸媽發現讓他們擔心。橫亙在她眼前的選擇題實在太難了,她一個人的意願,要跟夏致哥哥還有兩家親人的意願相抗衡,好像怎麼比較,都應該是她屈服。
她不怕屈服,可是她覺得這樣的屈服是一種欺騙,一種謊言。用欺騙和謊言對待她所在乎的人,這同樣違背她的原則。
偷偷摸摸溜出家門,空曠的街道,幾乎看不到車的影子,冷清的有點不真實。戰荳荳戴上了羽絨服上的帽子,打了個寒戰,這個天這個點從被窩裏爬起來,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