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不下,顧景深自覺無趣。
“罷了,等你看到你哥哥再說。”
他就不信,看到她哥哥那副慘樣子,她那麼心軟,會不來求他。
勾起唇角,他啟動了車子,朝著原來的顏家開去,雖說助理報告過了,但他還是想看看,顏家究竟如今變成了什麼模樣。
一路上,顏瑾的心忐忑不已,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內心,焦灼?同情?可同情的是顏家還是自己呢?
顏誌陽究竟變成了什麼模樣?既然剛才顧景深能那麼說,他肯定是知道什麼,可她現在並不願意向他去低頭。
來到顏家大院,外頭的鐵門已經壞了一扇,另一半在烈日下炙烤,稍微觸碰一下,都會被燙的收回手去。
再放眼院子,雜草叢生,雖說並沒長多高,看著也是觸目。
“這院子,怎麼不賣了?賣了或許還能湊點醫藥費。”顧景深站在一邊說著風涼話,順便觀察著顏瑾的表情。
可顏瑾此刻根本沒心思理他,徑直衝進了宅子裏。
門也沒關,顏瑾都不用敲門,手剛碰上就推開了,而從門口的地板上開始,就有星星點點的黑色血跡,應該是已經氧化的結果。
她一步一步,從門邊到客廳,順著血跡一直看到了沙發的位置。
客廳裏沒有人,隻是此時樓上傳來了霹靂乓啷的聲音,像是酒瓶被摔碎的聲音。
顏瑾還要不顧一切的往上去,顧景深一把拉住:“你不要你孩子的命了!”接著,他朝著樓上大喊了一聲顏誌陽,很快就看到了顏誌陽的身影。
他隻穿一件背心和短褲,手上還拿著一瓶酒,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很久都沒睡,頹廢不堪。
見到顏瑾,他倒是有一絲驚奇。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跟這個家沒關係了嗎?”
顏瑾咬了咬牙,扶著肚子,盡量壓抑著內心的怒氣:“爸現在住在醫院裏,你就在家裏喝酒?前兩天,我聽人說你又去賭錢,難道錢就真的比爸的性命重要?”
顏誌陽猛地將啤酒瓶從二樓摔下來,顧景深下意識一下子擋在顏瑾身前,盡量護住了她。
玻璃炸開,不過還好,炸開的地方距離他們還有段距離,隻是,顧景深的胳膊還是被劃傷了。
愣了幾秒後,顏瑾剛要給他看看傷口,顧景深卻下一步大踏步朝著樓上去,目光直直的盯著顏誌陽。
逼得他步步緊退。
“你,你……這是做什麼……你……”顏誌陽一邊後退著,一邊害怕的看著他,隻是,他身上現在真的沒什麼力氣了。
幾個月不見,他已經瘦了很多。
顧景深一把揪住他衣領,惡狠狠地看他:“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可以請律師告你故意傷害罪,讓你去局子裏蹲幾年,也不是不可以!”
顏誌陽頓時腿軟下來,想要跪地求饒,隻是脖子被揪住,沒辦法將身體下移:“顧總,顧總,你放了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
顧景深輕哼一聲,一下扔開他:“現在,立刻馬上下樓去,跟顏瑾好好說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