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懲罰嗎？”
既然掙紮不開，顏瑾就幹脆放棄了掙紮。
這樣的作為，像是她，又不像是她。
某些事情，她可以倔成一根筋，某些事情，她能逃就逃，能躲就躲，仿佛躲開了，就不會經曆了。
可事實上，老天對誰不公平嗎？
“在不知道你為什麼那樣對我之前，我以為，隻是我做的不夠好，隻是百思不得解，我究竟是哪裏做得不對，可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還要將我綁在身邊呢？等後來知道了真相，我思前想後，發現要比你每一次傷害我的時候，還要難過，我明明答應過你會給景柔做手術的，你居然，就那麼不相信我。”
不信任，遠比肢體上的傷害要慘痛的多。
顏瑾的心裏是絕望的，她沒有想到會是那麼個結果。
到最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她依舊找不回曾經的快樂和勇敢了，她不再敢隨隨便便的愛一個人。
包括季白，她發現自己告訴自己多少遍，就是沒有愛上他的能力。
“我後悔了，顏瑾，這一輩子，我隻做過這麼一件後悔的事情。”顧景深慢慢鬆開手，拉住她胳膊將她轉過來麵對自己，“顏瑾，你願不願意，聽我說會兒話？就一會兒，幾句就好，可以嗎？”
顏瑾低下頭去，她能說什麼？好還是不好？
自己現在也摸不準自己的心了，事情太多，太亂。
但是，她還是選擇和顧景深保持距離，往後退開一步，脫離了他的掌控。
顧景深也不在意，隻想告訴她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想罵我，恨我，或者打我怨我，都是應該的，那時候，我隻是因為景柔的死，太難過，蘇伊又告訴我那些事情，我一下子，將心底的憤恨全都遷怒到了你身上，是我不應該的，加上後來對你所做的一切，其實不光是因為恨，也是因為，根本就沒想到，你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顏瑾皺眉看他，感覺眼淚就在喉嚨裏似的，“你寧願去死死地相信蘇伊，也不願意主動問問我，究竟為什麼不去救景柔？如果你問，是不是事情就會早一步露出真相？”
不過想想，那時候，自己問他為什麼這麼對待自己，還以為他是一心覺得自己沒能夠救醒景柔，才對自己那麼憤怒。
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的，都是你不問我不說造成的後果。
顏瑾輕笑，“算了，算了，顧景深，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光是你的錯，但是，目前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你還是走吧，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這件事情的句子，你走吧……”
說著，她轉過身，往餐桌邊上一坐。
桌上已經擺好了要涮火鍋的東西，是他弄好的。
隻是一下子，顏瑾也沒了食欲，隻想呆呆的坐著。
某些時候，總是容易想起這些事，然後就會發呆一陣子，她已經習慣了。
周遭的安靜，讓人窒息，顧景深隻覺得心裏難過，難過的想要挖出來看一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好，好。”他長歎一聲，轉過身打算離開，“不過，我們的賭約，還是作數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