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從沒忘記過顧景深，也從來不會忘記他。”
季白說著，苦笑了幾聲，又抬眼看向顏瑾，眼中仿佛有千言萬語。
他怎麼會不知道顧景深在顏瑾心中的地位？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彼此依舊相愛著？
可心裏總還是有著那麼一份期待，期待顏瑾或許哪天會突然間想明白，會突然對自己喜歡一點，哪怕隻有一點點。
可她對自己，從來都隻是朋友之間的感情。
而現在，兩個人的關係變成這樣，自己應該負很大的責任，說起來，其實終究是他的錯，是他不應該。
“小瑾，有的時候，人是需要自私一些，跟隨著自己的心走的，既然彼此相愛，那就沒什麼理由再放開，不是嗎？人生不過幾十年罷了，何必活得那麼累呢？”
顏瑾輕笑，假意不知，“你說什麼呢？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挺自私的，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你確定，不用我去送你嗎？可是一直以來，都是你給我禮物，我不還禮的話，怎麼叫做兩不相欠？這可不是季白的作風。”
季白笑，無奈的搖搖頭。
許久沒有這麼輕鬆的和顏瑾談話了，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和她聊個兩天三夜的，隻是，仿佛也沒那個必要了。
自己對她來說，或許隻是個停留時間比較長的過客。
“從前的季白，似乎隻會做別人眼中的好孩子，以至於後來內心多有不甘，做了許多錯事，到了如今才發覺，其實何必活的那麼勞累，也不必太跟隨自己的心，重要的是，平和。”
顏瑾聽他說著這些話，倒不像是二十幾歲的人。
“季師兄……其實叫來叫去，我還是最習慣這個稱呼了，沒什麼距離感，這樣一叫，就感覺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當初的校園生活。”
可他們彼此都明白，已經回不去了。
今天之後，他們就會成為陌路。
真正喜歡的人，沒辦法做朋友，顏瑾將這句話放到自己身上，發現也是成立的，因為她也同樣沒辦法將顧景深當做朋友看待。
與其如此，還不如互不相識。
“季師兄，謝謝你那麼喜歡過我，真的，有時候我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夠被一個如此完美的人喜歡著？”
“小瑾，往後，祝你幸福了。”這仿佛是規定好的結束語。
季白起身，最後對她露出一個最溫柔的笑，仿佛再次在帝都見到她的那時候，眼中有些驚喜，有些感動，“不要再錯過了。”
顏瑾愣愣的看著他離開，也沒有說話，知道他真正消失在門口，才突然想到，這好像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以後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想到這裏，她立刻衝出了咖啡廳，正碰上下班來買蛋糕帶回家的韓雲笑。
“小瑾，你怎麼了？看你這麼著急出什麼事了嗎？”
顏瑾搖搖頭，繞過他四處看去，卻始終沒有找到季白的身影，他怎麼走的這麼快？這麼決絕？
“小瑾，你到底怎麼了？”韓雲笑有些擔心她這副模樣。
顏瑾有些失落的歎了口氣，轉回身搖搖頭，“沒什麼，看到個老熟人，結果一出來就沒找見，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