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現在的薑雲楓來說拜訪史良娣祖孫三人不過是他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因為要等到他真正的重視並且和劉病已產生不可分割的交集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即便是沒有意外發生,劉弗陵也會坐在皇位上十三年。
十三年很長,長到占了平均壽命五十幾歲的西漢人四分之一的生命,而且這個平均壽命還是說的文景兩帝那段安穩的時期,如果要說現在怕是要占到三分之一的時光。
十三年也很短,短到了人稍有不注意時光就猶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過。
這就好像是在銀行存了一筆錢,而且存的還是定期,隻有到了年限才能取出,要是提早取出的話怕是一點兒收益都不會有。
但其實薑雲楓並不在意這個。
對於現在的西漢來說薑雲楓已經是一個深深地烙印到了骨子裏的印記,即便現在薑雲楓因為意外或者是其他的而消失於這個世界,這個印記同樣也會留存在這個西漢的曆史上。
烙印或許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慢慢轉變,人們和時間的記憶也會消失,但最起碼在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之內西漢的所有人都逃脫不過薑雲楓所留下來的恩惠。
所以薑雲楓想的很開,隻要他做好他早就定好了的那些事情就好了。
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
或許打從他出現在這個時代就早已經是某些計劃中的事情,隻不過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很多人都認為古代的官員很幸福,因為他們往往能夠明目張膽的去做後世不能做的事情,而且自古以來似乎當官就是生活富足的代名詞,但其實對於某些官員來說西漢這個時代也是挺苦的。
就好像薑雲楓和霍光等人,平日裏隻有上五休一也就算了,過年也就隻有五天的假期,除此之外後世的很多假期這裏都沒有,就好像勞動節和國慶節。
丞相應該算是最苦逼的官員了,因為即便是休沐期間如果有極為重要的事情也會有人上門彙報,而輔佐一個幼主的丞相就更苦逼了。
很多人都不願意離開舒適圈,薑雲楓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初六的時候他起的要比平日裏晚很多。
不過好在西漢這個時期雖然沒有元宵節但在正月十五之前都是沒有早朝的,不然的話按照西漢五日一朝的規矩初六是要上早朝的。
其實如果按照薑雲楓現在的地位以及聲望來說即便是他起晚了也沒什麼,甚至早朝都要等他才能開始,但他卻一直都對早朝很重視,也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跋扈的舉動。
早朝也曾經因為他而推遲過,而且推遲了長達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但也僅有那麼一次,再加上還是因為他在忙活地瓜的事情,所以並沒有人對此有不滿和怨言。
然而即便是不上早朝薑雲楓顯然也是不可能閑著的,在他梳洗完畢並且吃完早飯後來到書房時一眼就看到了書案上那卷係著紅布的竹簡。
在後世的人眼中紅色除了熱情之外往往代表著緊急,而這個階段的西漢人是尚水德崇拜黑色的,所以這還是薑雲楓定下來的規矩。
凡是十分緊急或者極為重要的奏折都會係上紅布,不過他今天起得這麼晚劉弘都沒有去敲門,顯然這封奏折裏所說的事情是重要而非緊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