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杜延年巡視歸來之後,西漢開始了一場堪稱是史無前例的處刑。
百餘名官員,他們的家眷也都被同罪論處,裏裏外外加起來達到了上千人的規模。
一個人成長起來需要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而消逝卻僅僅隻要一秒鍾。
金秋十月,長安的天氣依舊幹燥。
清涼殿內,薑雲楓和劉弗陵正隔著一個小小的書案對坐著。
“陛下有什麼看法嗎?”看著對麵的劉弗陵,薑雲楓的語氣很平靜。
他沒有帶劉弗陵去看那些犯官以及家屬被處刑的場麵,畢竟劉弗陵還小,如果是一個兩個人還可以用來鍛煉一下劉弗陵,但上千人啊,太過血腥了。
況且,薑雲楓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遭得住。
血腥味兒很難聞,他並不喜歡。
“沒有,他們都是死有餘辜的。”劉弗陵搖了搖小腦袋,臉上全都是堅定的表情。
他不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百餘名犯官中隻有三十個是通敵的這個情況劉弗陵是知道的,但他依舊堅定的這麼說了。
“的確。”薑雲楓點了點頭。
和劉弗陵一樣,薑雲楓對貪官沒有什麼好感,不過區別在於劉弗陵是以一種上位者的角度來說的,而薑雲楓則是以一個後來人的角度。
但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他不可能放任劉弗陵這種思想的成長。
“陛下,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臣敢放言,整個大漢的官員中有超過八成的官員都有貪墨的情況發生,但我們卻不能去處理他們。”
“這次也算是正好趕上這麼一個時機,而且通敵是大罪,會同時引起所有人的憤慨,這才有了這一次的行動。”
“每一個王朝都好像是一棵大樹,如果想要向上生長並且開枝散葉,那麼就需要根須同時向下、向泥土、向黑暗紮根,所以雖然他們是黑暗的,但我們卻不能斬斷他們。”
“因為沒有了根,大樹也就倒了。”
看著若有所思又有些迷茫的劉弗陵,薑雲楓不由得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有些話的理解是需要人生閱曆的,而且還需要一定的天分以及敏銳度。
但凡是涉及到了人這個群體的事情都會變得不再簡單,很多事情都是懂得都懂不懂的永遠都不懂,懂的人都是自己懂的,別人也不知道都誰懂,大家都懂自己懂,隻是有些人不懂裝懂以為別人也不懂,但其實自己才不懂。
但其實懂太多了對自己也不好。
沒有做過老師,也沒有做過父母,這是薑雲楓第一參與到教育孩子這種事情中來,而且以上手就是地獄難度的。
人家教的隻是單純的孩子,孩子以後會做什麼都是未知的,而他薑雲楓一上來教的就是皇帝。
這屬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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