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薑雲楓很讚同趙充國的說法,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
這麼說或許有些馬後炮的嫌疑,但是仔細想想烏桓不過是個一隅之地的小國,而且還是在西漢和匈奴這兩個龐然大物的夾縫中求生存,這種情況讓他必須要小心翼翼。
要麼和稀泥兩麵都不得罪,要麼就是倚仗著一方和另一方抗衡。
在劉徹薨逝之前,烏桓在明麵上是歸於西漢這一方的,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少依靠著地利去給西漢刺探匈奴的消息。
或許劉弗陵這個孩子皇帝的繼位和薑雲楓這個丞相把持朝政給了烏桓信心,他們和曆史上霍光執政的時候一樣發起了對西漢的劫掠。
可還是那句話,烏桓不過是個一隅小國罷了,如果西漢真的因為劉弗陵這個孩子皇帝繼位以及薑雲楓這個丞相把持朝政而導致社稷不穩他們或許會有收獲。
但事實證明,西漢雖然不複衛霍二人依然健在的那段時光,但卻也不是你個一隅小國能隨便欺負的。
去年的那場戰爭趙充國算是見好就收了,一是因為西漢還經不起動蕩,二也是因為當時他幾乎是完全放棄了匈奴那邊的防守轉而馳援範明友。
奇襲之所以被稱為奇襲是因為出其不意,如果奇襲變成了持久戰,那麼匈奴肯定不會就這麼做看著西漢將烏桓滅掉的。
而雖然是見好就收,但那場戰爭給烏桓的創傷依舊不小,但更嚴重的還是士氣上的打擊。
開花炮彈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在冷兵器執掌的時代出現熱武器那種衝擊力有多大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單單是這一點就能夠讓烏桓老老實實的再蟄伏幾年。
但才過了僅僅一年而已,西漢依舊在按部就班的發展,但烏桓依舊敢小動作不斷。
似乎,除了有匈奴這樣能和西漢抗衡的第三方勢力的支持之外就沒有別的可能了。
如此一來,事情就很好決斷了,烏桓這麼做隻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
“這樣吧,我一如去年一樣,趙太尉,七成兵馬交予你調動,鎮守朔方。”
“丞相!”薑雲楓話還未說完趙充國就急切地打斷了他,而在他後麵不遠處的範明友也是一臉的急色。
“七成,這個數字太多了,幽州那邊……”
其實不隻是趙充國和範明友,就連霍光都覺得薑雲楓這種分配著實是有些草率了。
雖然匈奴才是西漢真正的心腹大患,但烏桓也不是就憑著三成兵力就能壓製得住的,而且範明友隻能算是個新將,嚴格說起來他隻參加過兩次戰爭。
而這兩次戰爭其實可以說都是碾壓性質的,第一次在於對方兵力太少,而第二在則是靠著趙充國出其不意的馳援。
和文臣不一樣,武將是必須要在戰場上才能磨練出來的,空談永遠隻是空談,而戰爭講究的不是一成不變的兵法,而是看天氣、士氣甚至是地勢等這些變量因素隨機應變的。
如今烏桓明顯是得到了匈奴的幫助,而烏桓雖然算不上是純正的遊牧民族但最起碼是遊牧大於耕種,所以從這方麵來說烏桓還是更傾向於匈奴的方向。
一個新將,兵力還少,鎮守的還是衝突最直接的發生地幽州,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覺得薑雲楓的決定有些草率了。
“趙太尉莫急。”薑雲楓笑了笑,同時舉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