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取了範夫人城的漢軍並沒有在這城裏停留,因為在新式裝備的碾壓之下這種局部戰鬥結束的太快了,連半天都沒用的上。
順利拿下範夫人城後大軍隻是簡單的修整了一下,隨後就出了範夫人城,越過東浚稽山朝著匈奴腹地的方向進發了。
但即便是這樣趙充國也沒有忘記薑雲楓的囑咐,在他的命令之下,趙卬卸下了身上的胸腹重鎧,帶領著輕騎兵部隊向東追逐範夫人城潰逃的匈奴士兵。
這是趙卬的初戰,要說趙充國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有的不僅僅是來自於父親的擔心,更有著來自於主帥的擔心。
作為太尉,也作為此次戰爭的主帥,他趙充國,偏心了。
趙卬的理論知識很豐富,畢竟是有家世在的,而趙充國也知道一個隻有理論知識的將軍還不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將軍,隻有在血與火的戰場上打過滾的將軍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將軍。
但還是那句話,畢竟是初戰,在接連不斷地斬獲俘虜之後趙卬多少有些興奮過頭了。
“告訴為父,你害怕嗎?”
若有若無之間,趙卬似乎聽到了他父親趙充國的話語聲在他的耳邊回響。
是啊,父親,我害怕了。
趙卬仰頭望天,雪很大,雪花落到了他的臉上、眼睛裏甚至是衣領裏,蒲奴水四周平坦的地勢讓怒號的寒風更加肆無忌憚,再看看聚攏成堆的戰馬和將士們,趙卬心中做下了一個決定。
“起火,讓將士們吃一頓熱食,明日一早,我們向北進發!”
緊咬牙關,趙卬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蒲奴水的流向是從西北向東北的,大軍在西麵的東浚稽山,而向北進發的結果就是沿著蒲奴水逆流而上。
這樣一來,趙卬他們能也隻能到達一個地方:餘吾水。
雖然同樣是河,但河與河在人們心中的意義是不一樣的,作為趙充國的兒子趙卬自幼就沒少接受到武將方麵的教育,而對於西漢的大敵匈奴的了解更是相當的透徹。
餘吾水,這是郅居水的一條支流,但無論在漢人還是匈奴人心中這條河都是特殊的,因為它不僅滋養了匈奴人,還滋養過漢人。
餘吾水,發源自狼居胥山,流經姑衍山,在流出匈奴單於庭後向北轉向流入安侯河,然後再彙入郅居水。
最終,流入瀚海!
封狼居胥,禪於姑衍,飲馬瀚海,勒石燕然。
這局被漢家兒郎們熟讀的一句話中有三個地方都與這餘吾水直接相關,但實際上卻並不是三個,而是四個!
安侯河,發源自燕然山。
在這個戰爭主要還是冷兵器和肉體碰撞的時代,戰馬這種東西是很金貴的,能夠成為騎兵並且還是薑雲楓耗費頗具組建的騎兵,士兵們不是武力出眾之輩就是經驗豐富的老兵。
其中絕大部分是東西渭橋軍營中的常駐軍。
在趙卬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後騎兵們起了一陣騷動,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在行軍打仗中,起火做飯是一項大忌,因為這很容易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最終導致被襲擊甚至是包圍。
然而,現在騎兵們卻並不在意這些了。
正值寒冬,即便是以遊牧為主體的匈奴在這個時候也會找一個地方安營紮寨以此渡過寒冬,而一路走來所有範夫人城逃竄出來的匈奴士兵都被他們俘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