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芬這兩天的心情極度的忐忑,雖然老吳說這事有他,但他也知道老吳是個實在人,處理這些事還真的不是他專長。
昨天老吳說,易總答應出麵處理,這才讓她的心中舒了口氣,因為所有服裝廠,甚至是所有軒轅的人都知道,沒有自己家這個小老板解決不了的事。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樣的說法不正確,但卻沒有一個人會站出來反駁。
因為廠子搬了,離家相較以前就遠了很多,有三十多公裏,所以早出晚歸變得不可能,暫時也隻能在廠子租的地方暫住。
聽說公司買了大客車以後每日早晚固定點發車,雖說來回路上耽擱一小時,但也可以照顧到一點家了。
她雖相信易軒無所不能,但畢竟是自己的事,而且改嫁就現今來講,總是感覺有些難以啟齒,心中現今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她並不知道,她擔心的公婆此刻在受何等的煎熬。
自從昨天那個潑辣貨大鬧一場,此刻的鄭家可謂是附近上百戶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有公道點說公婆沒道理的,有不嫌事大在旁邊挑火的,反正熱度要消下去看來沒半個月是不成了。
兩公婆也在家裏吵。
這次鄭老頭的態度很堅決,就是同意劉芬外嫁,還將自己的小兒子拉到自己一邊助陣,但兩個男人如何對付得過一個不講理的女人。
所以吵了半休,最終以老婆子以死相逼下,無條件的投降了。
剛剛罷戰,外間又響起了聲音。
“老鄭,老鄭在家嗎?”
老鄭探頭一看,雖不是昨天那一位,但也是遠近有名的難纏戶,本能的他意識到了不好。
快速的縮回頭,正在猶豫關不關門,一個胖胖的女人已經到了門前,不到六月的天氣,手中居然還拿著一個芭蕉葉的扇子。
“老鄭,快出來,有好事跟你說,你家的媳婦也寡居三年了,有人看上了,聽說彩禮可不少給。”
老鄭那個氣啊,居然跟昨天那潑婦的用詞都一模一樣。
就在他打算攔下自己的婆娘,再鬧一次笑話,自己就隻能搬家了。
隻是還未等他有動作,自家的那位就如同滿血複活的公雞一般,從椅上彈射而起,於是乎,昨日的一幕再次上演。
“老鄭家又出新聞嘍。”
烏泱泱的一撥人,老鄭看到此情形都快哭了,在這樣下去馬上挑擔的貨郎都要在自家門口擺攤了。
人潮散去,一片狼籍。
老鄭已經生無可戀,看著因為吵輸了架,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哭的快斷氣的老太婆,他第一次有了對方最好一口氣接不上的想法。
突然沒了聲音,他心中咯噔一聲,還以為自己的心聲被老天聽到了,回頭卻發現自家的老太婆瞪大眼看著屋頂。
“老頭子,你有沒有覺得這事有人專門整咱家?”
老鄭將頭撇向了一邊,這麼明擺的事居然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他早就知道但他有什麼辦法?
人家又沒有違法,頂多就是手段惡心了一些,但人家自己不出麵,誰又關心背後是誰?
老太婆不待他回答,一骨碌爬起,就往外走。
“你去哪裏?”
“我去找劉芬,怪不得這兩三天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