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的驚愕失神已經出賣了自己,葉思甜暗罵一聲該死,雙眼瞬息間帶著幾分懵懂,輕輕疑問著“嗯”了一聲,一手還主動在姬景煜胸口畫起圈來:“爺,我困得有些迷糊,什麼哪種?沒聽明白。”
小貓兒也隻有在心虛和討好人的時候才會這般主動,欲蓋彌彰。
姬景煜已然從她短暫的失神中找到了破綻,這情形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種種跡象表明,她絕不可能是原來的葉思甜。
“沒什麼,爺明白就行。”姬景煜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總有她敞開心扉的時候,摁熄了煙頭,一把抓住葉思甜不安分的手,笑得不懷好意,“小貓兒看來還沒盡興,爺隻好賣力點滿足你。”
“討厭……”嚶嚀一聲,葉思甜心底叫苦不迭,可是無計可施,為了那什麼重生啊借屍還魂的話題能趕快翻篇,隻得強打精神不計形象地迎了上去。
姬景煜本就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纏,見葉思甜膩膩獻上自己,樂見其成,身子一沉,開啟了新一輪的顛鸞倒鳳。
天色蒙蒙亮,姬景煜穿戴好,看了眼熟睡的人,抬手捋了捋那蒙在臉上的發絲,附身低頭在葉思甜額頭印下一吻:“爺還真有些舍不得走了。希望有一天爺能看著你從我懷中醒來,和你道一聲早安。小貓兒,好夢。”
葉思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隻知道極盡歡愉和疲累,卻是在亂夢中驚醒。
夢裏兩個姬景煜,同一張麵孔,少了柔情,滿目冷然,舉槍相向,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她腦門:“說!你到底是誰?”
“啊——”一聲驚叫,葉思甜冷汗涔涔從睡夢中驚醒。
天光大亮,身邊一側早已沒了餘溫,偌大的床上隻她一人。
葉思甜心率不穩,還有些後怕,拍了拍心口怔然:“原來是場夢。”
這是預兆嗎?
葉思甜裹著被子沉思,複而想起夜半的對話。
冰山已經對她疑慮竇生,居然下載了那些腦洞大開的小說,妖孽雖沒刨根問底,可借著冰山不動聲色來套話,尤其那句“你是哪種”讓她有了不知所措的緊張感。
這倆人……這心計手段,細思極恐。
“啪”一聲,葉思甜給了自己一嘴巴:“叫你嘴賤!對方是什麼人?叫你口無遮攔說什麼穿越。”
葉思甜此刻腸子都悔青了,自己作死的節奏啊!
不過,白羽身後的人是姬景煜,這一點可以確認無疑了。要想守住秘密,要麼死人,要麼將對方變為真正的自己人。
自己人麼……
葉思甜沉吟片刻,照現在來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哎呀我去,居然快八點了,該死的妖孽!”葉思甜麻溜起身,腳下卻是一軟,渾身酸疼,頓時捶胸頓足,“不知節製的下場,怎麼就被他給治得下不了床了呢?”
荒淫無度的後果就是哪哪都疼,提不起精神。葉思甜泄憤刷牙,看著縱欲過度後自己一臉的萎靡以及睡袍下露出的曖昧印記,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啊啊——”牙膏泡沫飛濺,煩躁抓了抓頭發,想起一夜荒唐又忍不住紅了臉,“丫的沒被人下藥啊,怎麼體力那麼充沛?死變態!這丫擱古代,絕逼是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大昏君!”
幸好早上沒課,不然就她這副一言難以描述的模樣該以什麼麵目和心態去迎接眾人的眼光?
過了晨練的點,葉思甜也就懶得在大冷天的去喝西北風了,索性給自己做了份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聽著音樂、看看新聞,舒舒服服地吃飽喝足。
九點整,葉思甜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已然銀裝素裹,京城的天冬季來得早,雪下得毫不吝嗇,冷意十足,卻足以讓人神清氣爽。
葉思甜拿著手機想了想,原想發個短信,可誠意起見,最終撥通了姬景煜的號碼。
就在她以為對方不會接的時候,清冷的男聲傳來:“說。”
還真是個冰塊,接個電話惜墨如金也就罷了,招呼也不打一個,她又不是他手底下的兵。吐槽歸吐槽,說出去的話卻溫暖如春,甚至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爺,是我,沒打擾到您吧?”
姬景煜沒吭聲,無言表示廢話少說。
葉思甜嗬嗬一笑:“爺,我昨兒出院了,不過因為家裏人的關係沒和您說。今天中午您有空嗎?我們去禦膳閣吃飯怎麼樣?”
“嗯。”
“那行,我這就去預定位子,一會發消息告訴您包房。十二點,不見不散。”
“嗯。”
“OK,那我不打擾了,您忙。”
等姬景煜掛了電話,葉思甜才悠哉訂位,隨後將信息發了出去。
說是吃飯,但葉思甜已經將這場飯局看成了二人的第一次約會。拉開衣櫃,穿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