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官道上,葉小乙騎馬馳騁。
雖然沒有劍,但也算圓了他小半個夢想,他心目中的大俠是一人一馬一劍行走江湖,現在是一人一馬一盾行走官道,雖然性質不一樣,但也能沾點邊,至少,他現在是習武弟子。
正沉浸在騎馬奔馳的愜意中,前方,突然黑壓壓的一片擋住去路,原來這一處道路狹窄,兩邊是山,山陡不可攀,中間這條道剛好夠過兩輛馬車。
葉小乙騎馬上前,隻見一輛馬車橫倒在地,一個婦人抱著嬰兒坐在地上,嬰兒啼哭不止,少婦顰眉輕聲安撫,車旁,一個車夫打扮的漢子正與人爭執。旁邊一輛馬車上,馱著幾個大箱子,一個大箱子倒在兩車之間,箱門打開,一些花花綠綠的布匹散落而出。那車夫一人力爭四五個漢子,卻絲毫不落下風。
葉小乙聽了半晌,才明白這女婦人的丈夫是青衣使,在縣裏任職,而這四五個漢子是當地一家店鋪,送的一批貨是縣太爺家的,兩車在狹窄的道上相遇發生碰撞,布匹散出,弄髒了一些,要那婦人賠償,還將婦人乘坐的車推倒,兩方越爭越激烈,卻無人敢動手。
葉小乙歎口氣,正思索著該如何勸解,發現那嬰兒止不住的啼哭,婦人則拿著一個水袋往嬰兒嘴裏喂,但那水袋顯然一滴水也沒有。
葉小乙看了看旁邊的一大塊濕土,頓時明白,從腰間解下水袋,遞給婦人。
那婦人抬起頭,滿是感激之色,將水袋口送到嬰兒口中,嬰兒頓時停止了啼哭,大口喝水。
葉小乙搖了搖頭,怒從心來,一幫人隻顧著爭吵,居然不優先照顧婦人小孩,真是可恨!
他走上前去,此時,那車夫正指著前方四人大罵:“有膽報上店名,保管讓我家主人抄了你們店,將你們這些下等人都打入牢中,不,打入武牢中。”
那四人中一個虯髯大漢站在最前方,叉腰道:“有種現在就將老子綁了,你當縣太爺是擺設?一個小小的青衣家奴就如此狂妄!小心哥幾個打斷你的狗腿!”
那人冷哼一聲道:“來啊,打的試試看?青衣怎麼了?縣太爺敢動我家主人一根汗毛試試?紫衣使是擺設嗎?再說,我家主人的叔叔也是紫壇使,你們幾個人的麵孔,大爺我都記清楚了,等到了縣城,我非一家家去尋你買不可!”
那幾人聽後不禁大怒,其中一人冷聲道:“老大,一不做二不休,我看就在這把他們做了算了。”正說著,卻見葉小乙從旁邊走過來,雙方都是一愣。
那車夫一看到葉小乙背著忠武盟的盾,像見著了救星,上前作了個揖道:“這位少俠快來評評理,這幾個地頭蛇好生無理,推倒我的馬車不說,還要小的賠償,我家主人是縣城的青衣使,這不,後麵的是我家主子的夫人,這幾人不過是店鋪的夥計,竟然敢如此對待我們,求少俠做主。”
那虯髯大漢打量葉小乙一番,抱拳道:“這位少俠,休聽他胡說,我等走的好好的,這批貨物重,我三弟在車旁搭手助力,他閑我三弟占了道,不由分說一鞭子抽道我三弟身上,這還不說,又一鞭子抽向我們的馬,害的馬兒受驚亂竄,車子傾斜擋住過道,這家奴連抽我家馬兒,害的馬也跑了,我派了兩人費了好大勁才追回,豈知這家奴趁我們出去找馬人少時,掀翻我們箱子,弄髒了幾匹布,我們一看無法交差,這才要他賠償。”
“放你娘的狗屁!”那車夫大叫一聲,一鞭子就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