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石平躺在她掌心上,依然閃著『迷』『惑』的綠光。她用匕首輕輕地刮了刮它的表麵,玉石本身堅硬難摧,如普通的玉石一樣,並沒有如陳姓男修說的那般可以刮成粉末吞下去。
表麵看來它除了顏『色』有『迷』『惑』『性』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雲熾打算把它先收起來,帶回去再研究。
但是當她正準備把它放進儲物袋的時候,撰在手心裏的玉石好像又發出了一聲歎息,這聲歎息比之前的那聲更清晰可聞。雲熾奇怪地又打開了掌心,她看到本來堅硬的玉石慢慢地變成了一滴淚水一樣的樣子,淌下了她的手心,落到了地上。雲熾怔怔地看著這個過程,那聲歎息還在回響,讓她仿佛看到了一個貌美的女子歎息落淚的樣子。
“嗯~”她突然捂著胸口,覺得心有點難受。雲熾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神女獻,她好像是認識她的!不,應該是昭言認識她。
赤水女子,複姓淳於,長居赤水畔。著青衣,以素紗蒙麵。不知其所來,不知其所歸。或見其真容,驚為天人。暮則立於水畔,若有所思,人至而不覺。寒暑易,青絲白發,唯女子容顏不改,人或呼之為“神女”。
這段傳說,無論今世或前世,雲熾都能倒背如流。赤水女子獻,天帝之女,這個本應隻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人物,現在好像不隻是人民口口相傳的故事裏的人物了。她騎著應龍征戰四方的畫麵,突然出現在雲熾的腦海裏。
但這個畫麵隻是一閃而過,雲熾突然就抓不住了。她甩了甩頭,這是這幾年她做得最多的動作了。
悵然若失地『摸』『摸』胸口,剛剛那種奇異的感覺也稍縱即逝。雲熾『摸』了『摸』那滴淚水沒入的地方,仿佛它遇見了她,便完成了萬萬年的等待一樣。
“啪嗒~”又一滴淚水滴入了泥地,雲熾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上麵的濕意顯示確實是自己掉落的。
她震驚地爬離那個地方,她隻覺得那滴眼淚有魔力,讓本來冷淡的自己也著了它的道。執念之淚沒有了,大雨還在繼續,雲熾等不及雨停,便飛也似的直奔下山。
滿身雨水的雲熾出現在客棧裏,不管客棧夥計詫異的眼神,雲熾回到自己的客房,一揮袖,啪嗒一聲就關上了房門,落下了禁製。
她逃離,不是因為感受到了那滴眼淚裏含著的悲悸,而是由那滴眼淚引發的,不屬於她的情感。
“昭言啊昭言,你前世到底欠了多少人?”雲熾咬牙切齒地說。
夜裏,她又做了一個夢,夢裏一個身著青衣,麵蒙素紗的女子眼含憂傷地說:“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此後一別,隻怕與君再無相遇之日。”
她見到自己隻是雙手一揖,像鄭重的承諾般,然後終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也許那滴眼淚就是在那個時候流下來的吧,雲熾沒有回頭,便也沒有感受到她的失落。
“呼~呼~”鍛神功法運行到一半的雲熾突然由床上蹦了起來,她臉『色』蒼白,剛剛運行心法時心神不寧,差點就走火入魔了。雙掌向下按下,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心緒後,雲熾收起了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