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哲讓官誠聯係溫綸說要見他,溫綸給的回複是讓慕哲到軍部大樓去等。
這時天不過剛蒙蒙亮,街道上連行人都不多,因為事先沒有聯係,飛行器無法在軍部大樓的停機坪降落,所以慕哲選擇了懸浮車出行。與他同行的隻有花成萱和官誠。
慕哲安靜地坐在車上沒有任何表示,過了許久,官誠忍不住開口說道:“昨天慕先生被暗殺和晚上博裕將軍被殺,這本來就是有人策劃著,一環扣一環的吧?”
慕哲聞言朝他看去卻並沒有回應。
花成萱對他說道:“休息一會兒,別想那麼多。”
過了這麼久,官誠也知道慕寧在慕哲心目中的地位,他隻覺得慕哲的表現太過於冷靜,心裏有些疑惑,卻又想不通是什麼原因。
慕哲達到軍部,被請進會客室裏等候溫綸,一名年輕的軍官接待了他並在會客室裏陪他。
到這時,官誠才發覺慕哲開始焦躁起來,他手指反複地摩挲著茶杯邊緣,追問了幾次溫綸將軍什麼時候能到,到了後來甚至坐不住了,起身走了幾步,又回到沙發旁邊坐下。
溫綸足足晾了慕哲兩個小時,人才姍姍來遲。
他神色凝重卻又掩飾不住的滿麵光彩,見到慕哲時說:“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來晚了一些。”
慕哲隻是喊了一聲:“將軍。”
溫綸雙手背在身後,讓房間裏其他人都出去,也不在沙發上坐下來,踱了兩步回過頭來看著慕哲,“慕寧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慕哲直視著他:“將軍,你派人接觸過慕寧?”
溫綸沒有回答他的話題,而是語氣冷硬地說道:“博裕上將雖然正在被審查,可一天沒有定罪一天還是帝國上將,慕寧卻因為私憤殺人,簡直目無王法。”
慕哲皺起眉頭,問他:“什麼私憤?因為昨天我被襲擊,外界傳聞是博裕上將所為?”
溫綸聞言隻是冷笑一聲。
慕哲情緒有些激動,“如此拙劣的謠言,究竟是用來騙誰的?”
溫綸聽他音量提高,突然走到房間角落,按下了牆壁上一個按鈕,慕哲感覺到手腕上手環微微一震,抬起手來看時,發現被屏蔽了信號。
這個房間被屏蔽的可能還不隻手環信號,因為慕哲接下來聽到溫綸笑了一聲,對他說道:“是拙劣了一點,不過慕寧不是信了嗎?你父親的手段比起你來要狠辣許多,知道慕寧不是他親生兒子就幹脆利落地將那麼優秀伶俐的一個繼承人直接洗腦成了傻子。到現在,對慕寧來說除了你什麼都不重要,博裕的那點恩情看來是不算什麼的。”
慕哲聽到溫綸攤了牌,禁不住問道:“博裕都要接受審判了,你為什麼還要讓慕寧殺他?”
溫綸搖搖頭,“你弄錯了,我可沒叫慕寧殺他。我找人接觸慕寧,原本隻是想讓慕寧出來指證博裕曾有計劃向陛下投毒,而慕寧會動手殺人我也沒有料到。除了昨天的事情,我聽說博裕不允許慕寧再見你,也是慕寧失控的□□。”
慕哲疲憊地抬手按了按額頭,事已至此,他並沒有別的選擇,他無力地問道:“慕寧現在在哪裏?”
溫綸回答道:“被關押起來,受害人涉及軍部上將,案件審查權限已經從安管署移交到軍部。”
也就是慕寧的生死完全由溫綸說了算。
慕哲問他:“我要怎麼做,你肯放了慕寧?”
溫綸既然攤了牌,這時候毫不遮掩地回答道:“當然是要你全心全意和我合作了。”
慕哲皺眉,“我一直在全心全意地和你合作,事到如今你還在懷疑我?甚至算計了慕寧來威脅我?”
溫綸身體倚靠在背後的大辦公桌前,姿態挺拔,他雙手手指交扣,說:“主教大人說你並不相信他。”
“伊和歌?”慕哲輕聲念出這個名字。這還是溫綸第一次坦誠他和創\/世教之間的關係,顯然他和伊和歌之間的聯係非常緊密。
溫綸微微一笑,“主教大人提起過你和他的見麵。”
慕哲深吸一口氣,他對溫綸說道:“我是個商人,我不相信宗教是因為我隻相信金錢。我和你的合作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如果說我非要和你統一信仰你才能完全相信我,那恐怕不太容易。”
“不,不需要,”溫綸說,“我們既然無法統一信仰,那我們的信任就該建立在別的基礎上,比如說你親愛的哥哥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