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怪……
寒朗心裏升起警惕。
他們帶著防毒麵具呢,這裏的空氣中要是有什麼致幻的氣體,那不知道是否可以過濾出來。
那人短暫停頓了一秒那樣,邁步走向裏麵。
直到所有人進入這才關閉房門,並按下一個開關。
耳力驚人的寒朗敏銳聽到抽風通道開啟的聲音,顯然在排空進入門戶走廊裏的空氣。
還真夠小心了……
寒朗站在那裏看向前方。
前方,影影綽綽有人影,但很模糊,在色彩斑斕的氣體翻動中,看不太清。
“這邊請。”那人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雖然有點德國味道的英語,但很幹脆很清晰。
寒朗邁步向前,警惕注視周圍。
周圍空間似乎不小,起碼寒朗在目前來說是沒看到邊緣,有著最少二三十米開外的半徑。
或許是空氣中翻滾的色彩阻礙了視線,讓一切都那麼夢幻,那麼縹緲。
其他人槍口低垂,警惕周圍,跟著寒朗保持戰鬥隊形,不再一個跟一個,而是略微錯開,不耽誤向前方開槍,讓出自己的射界。
帶路的那人走的不快,但步伐均勻,走出十幾步後,寒朗看到了前方的景物。
一個身影站在那裏,背著手。
他身後是一個座椅,座椅上坐著一個滿臉溝壑縱橫,橘皮褶皺的老者。
老者身穿古老服飾,款式寒朗大概看得出是歐洲貴族的款式,說不出具體年代,但絕對不是現如今的款式。
隨著靠近,寒朗瞳孔微微一縮。
他猜測正確,一個方形的石柱赫然在那人椅子旁邊,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而頂端,真的有一個金屬球。
再看那人的椅子,竟然是黃金的,起碼看著金燦燦的,是金子的顏色。
就算視線裏光彩翻滾,依舊可以判斷出那不是銅。
這裏竟然是死路……
寒朗略有詫異。
狡兔三窟這是肯定了,這老者是神王,那麼他怎麼會自己呆在死地?
都是說蛇不入死地,他這麼大人物怎麼會不留退路?
可視線裏,椅子的後麵就是牆壁,不,是隔著玻璃的牆壁。
地麵,看不出有人工修鑿的痕跡,依舊還是歲月痕跡很濃的岩石。
而這裏,連帶帶路的竟然隻有倆人,這裏就他們三個!
寒朗在帶路的站定腳步時也站住,視線轉動,沒有停留在老者身上。
視線再次掠過石柱,寒朗看到了一個玻璃的柱子,或者說是玻璃粘起來的四方柱子,有兩尺寬窄,頂端,擺著兩個金屬球。
沒錯了!
寒朗相信老者,或者說冥王的人知道金屬球離開石柱後會塌陷,畢竟不是拿過一回了。
所以,毀滅的手段應該就是石柱上的金屬球。
他不怕死,但不意味著願意死,或者說,值不值當去死。
作為一個曾經的軍人,他骨子裏流淌著不怕死的精神,也隨時會直麵死亡。
但這不意味他會隨意去死,反倒求生欲望相當強烈,哪怕必死的局麵,他也要在奈何橋頭跟閻王爭命。
知道對方手段至之餘,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視線再度轉回老者身上。
帶路的這會微微一躬,沒有說話徑直走到站立那人身邊,緩緩解下後背的刀,放在老者椅子旁邊,退後一步,跟之前那人一左一右站在老者前方。
老者兩隻枯槁的手掌把著座椅的把手,向裏凹陷的眼睛看不出昏黃還是渾濁,但卻看得到他同樣在審視寒朗等人,一個個的看。
足足數秒,老者發出金屬摩擦的幹啞聲音說道:“我開始還奇怪你們是誰呢,這會看,你們竟然是老朋友,百年了,你們真的一定要跟我們拚個死活?”
“叫我們進來不是隻想知道我們是誰吧。”寒朗淡淡說道。
“年輕人,要懂禮貌。”老者身體微微前探,說道:“你們沙漠蝰蛇仇恨我們百年之久,也破壞了我們很多關鍵的動作,能找到這裏,看來之前襲擊你們總部讓你們破釜沉舟了,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這裏,還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