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府別墅的大門敞開。
陸續走出持傘的家傭。
聲勢浩大的隊伍，一直排到車前。
原來下雨了。
“到了，下車吧。”
厲斯年話落，車門被人恭敬地打開。
“少爺好！”
傭人們整齊劃一的聲音，穿過嘩嘩的雨聲，傳入耳裏。
厲斯年站在車門邊，朝她伸出手。
陰沉的天氣裏，厲斯年修長的手指，顯得比平時更加白皙。
也更加有力。
可想起那隻手碰過顧子佳，她嫌棄。
特意用手提著裙擺，避開。
帶她跟孩子回來，厲斯年並沒提前說。
因此她毫無準備。
沒有正式的著裝，沒帶任何禮物。
感覺像突兀地登門造訪。
隨厲斯年走進這棟令所有女人都神往的大門。
心時刻充滿忐忑，沒來由的緊張。
“這麼緊張做什麼？又沒誰會吃了你。”
步入大廳之前，厲斯年低聲對她說。
耳廓驀地一熱，她慌亂的視線一掃，立刻被道熟悉的犀利目光絆住。
是厲母，一臉肅穆，坐在沙發側首，對麵坐著厲父。
沙發正位上，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雙手交疊扣在龍頭拐杖上。
此刻，老人家正目光矍鑠地望著她，匆匆打量間，朝她露出微笑：
“乖孫，快給我介紹下，這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嗎？”
一直要找的人？
他的白月光嗎？
心裏一陣煩悶。
腰突然被厲斯年摟住，圈著她，快步走到老人麵前。
“叫爺爺！”
厲斯年對她扯了下唇角，笑容有些勉強。
“爺爺！”
她同樣心情不好，麵部肌肉僵硬，生硬地重複。
老人家卻開心地笑起來。
攥住龍頭拐杖，在光鑒照人的地板上點了兩下，一臉慈愛地看著她：
“不用那麼緊張，孩子，我老頭子沒那麼可怕，你那兩個寶貝，剛剛還揪我胡子來著，哈哈哈……”
小寶小貝跟他們沒坐一輛車，先到了。
她目光一掃，不見小寶小貝身影。
“叫人！”
厲斯年扯她回神，低聲提醒。
“伯父，伯母。”
分別跟厲父厲母打過招呼，被厲斯年拉坐到沙發上。
厲斯年緊挨著厲老，一向冰冷的臉上，帶著晚輩恭敬的笑容。
“怎麼樣爺爺，您還滿意嗎？”
厲母猛地寒著臉起身：
“爸，我的意見就那些，總之一句話，既然是斯年的孩子，必須在厲家長大，你們聊吧，我上去看孩子。”
“去吧。”
老爺子揮揮手，隔著厲斯年，朝她看來：
“娉婷，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突然有了兩個這麼可愛的重孫，這是你給厲家最大的貢獻，說吧，想要什麼獎勵，我老頭子，會好好謝你。”
老人家慈眉善目地看著她，眼中滿是真誠。
然而。
厲母說孩子要在厲家長大，老爺子說給她獎勵。
她不是傻子，這分明是要跟她搶孩子。
她趕緊擺著手起身：
“爺爺，我不要什麼獎勵，他們是我的孩子，照顧他們，是我應該做的，您快別這麼說。”
話落，她抬頭看向樓梯，追逐厲母的身影。
正撞上厲母陰沉的目光。
她差點兒立刻撥腳追過去。
小貝得罪過厲母，口口聲聲喊她壞奶奶，她很擔心小貝。
她幾次分神之後，厲斯年終於皺著眉頭站起身：
“爺爺，爸爸，你們先聊著，我帶娉婷去參觀下孩子們的房間，也讓她開心開心。”
開心？
擔心還差不多。
她趕緊隨厲斯年上樓，再次避開他伸來的手。
走到二樓至三樓轉角處。
厲斯年突然把她按到牆上，兩手撐在她兩側。
“顧娉婷，幾次三翻避開我，你是忘了我們的協議！還是忘了我是怎麼去顧家把你拖出水深火熱的！”
厲斯年眼裏迸出憤怒的火焰。
“記住！再有一次，我會把你欠我的，立刻加倍討回來！不管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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