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遊夏與劉猛禽已先後“見”了“平常跟搖紅小姐”關係較為密切的
鐵遊夏與劉猛禽已先後“見”了“平常跟搖紅小姐”關係較為密切的七八人,其中多為家丁,婢仆。
“會麵”的地方就在“飛紅居”裏。
鐵手“主問”。
他主要是向這些人發問一些有關孫搖紅的事,但說話的方式完全不像“審訊查案”,卻隻似閑話家常。
他很悠閑,所以使答話的人很舒適、愉快。
──本來,“一言堂”的人生活大有紀律,而孫疆又一向太嚴厲,堂裏的人都繃得很緊,神情緊張。
鐵手的“聊天”反而讓他們“輕鬆”下來──要不是因為鐵手是“刑捕”的身份,這些“談過天”的人心裏誰都希望能交鐵手這個朋友,多跟他“聊聊天”。
可是不行。
鐵手是捕快,而且還是個名震天下的捕頭,因為他這個身份,所以沒什麼人敢/想/願意跟他交朋友;而有意結納他的,很容易又別有目的。
鐵手深心的明白這道理:
這也是他們師兄弟四人共同的悲哀。
鐵手的問話放得很寬和,猛禽則不。
他少有發言,一問中的,語簡言賅,一針見血。
可是問了七八個人後,他們都生起一個相近的看法: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他們也偶然在來人轉換之際,交換了一些意見:
“看來,他們隻讓我們見到他們願意讓我們見的人,這樣的話,問到天亮,也問不出個來龍去脈。”
“何不由我們選人?”
這是劉猛禽的建議。
於是猛禽提出要見的人:其中包括了一手帶大孫搖紅的“奶娘”何大媽、聽說溺愛搖紅視同己出的“十二叔”孫巨陽、搖紅姑娘的“手帕交”公孫邀紅,以及貼身丫環小紅……”
列出了這名單,不但襲邪聽得愁眉不展,鐵手也刮目相看,襲邪答允:“盡量找找看。”走了出去,鐵手就詼善的說:
“果然是不一樣。朱刑總對閣下倚重望厚,可見一斑。他就沒給我這個名冊。”
猛禽甩甩發,像搖了搖尾巴,道,“我隻按本子辦事。”
鐵手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人的本子都不同。如果一樣,那麼,你要見的人大概都不難見著,要不然隻怕這名單也白列了──人還是按良知辦事的好。”
果然,得到的回音是:何大媽沒做了,回鄉下去了,孫巨陽到河北“老母洞”辦貨去了,公孫邀紅已嫁到江西,……聽到這兒,猛禽已按捺不住,臉色一沉,死味大熾:
“那是什麼意思?!”
襲邪忙道:“還有一個,仍在堂裏。”
“誰?”
“小紅。”
在等婢女小紅踏入“飛紅居”之前,鐵手再次詳加瀏覽這周閣裏的擺設,桌案上,胭脂粉盒、梳妝銅鏡、便箋筆硯,針線印鑒,書冊飾物,一一齊備,粉紅骸綠,一應俱全。
看來,這孫搖紅是愛美的女子,房裏多見明鏡,想必是愛攬鏡日照的女子吧?且一定很美,才有那麼多的鏡子,而且她也不隻是位愛自己美的女子,否則,她房裏也不會有那麼多色料顏料:
紅赤緋丹朱絳綠碧翠,無色不全,且依色係排列,大概伊遭人擄走之後,就沒人敢動過桌上的東西吧。
鐵手注意到敷麵的胭脂妝飾,少了兩盒三瓶,依色素彩目明為暗為序,大概缺失掉的是一笑紅、瀟湘碧三數種色粉。
鐵手注視良久,直至小紅走入房中,襲邪還有四五位“一言堂”的人就跟在她身後。
──連副堂主孫家變也在其中,顯得十分隆重。
猛禽問了幾句,小紅答了幾句。
小紅是個很白皙、很漂亮、美得像一顆又潤又爽又不侵人且有“彈性”的女子,她像一顆手攏搓出來的“魚丸”,她高,一臉潤潤的,像兩個小肉包子,但兩頰緋得像塗上了骷髏紅,眉心卻帶一星赤碧。
劉猛禽問得急。
問得衝。
問到要害。
小紅卻答非似問,答得漫無邊際。
於是鐵手就說:“要是襲總管和眾當家的都在這兒,我們跟小紅聊天,不如還是直接向襲兄請教好了。”
襲邪咀角牽動,算是斜斜的笑了一下,‘我不想妨礙你們,可是小紅怕。”
“怕?”猛禽對這襲邪本一直就看不順眼,“有什麼好怕?”
襲邪咧齒一笑,像野獸覓著了它的獵物時掀了掀牙,“她也許怕的是你身上的味道,她不想你的死味傳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