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的猛禽,隔了鬥半晌才森冷地道:“我跟你不一樣,你有

沉默了片刻的猛禽,隔了鬥半晌才森冷地道:“我跟你不一樣,你有諸葛先生,我沒有。”

鐵手道:“你也有朱月明朱刑總。”

猛禽道:“那不一樣。朱月明栽培我,是要我聽他的話。服從他的意思,一定要有利用的價值,世上所有的‘老總’都是這樣的。”

鐵手道:“既然有利用的價值,那就是說你是有價值、有才能的人,──你是靠自己的實力,而不是仰仗他人。”

猛禽道:“我靠他則須得受他控製。不靠他就算武功再好,也上不了場麵露不得光,不久便在江湖道上多一副骸首白骨而已。靠山的吃山,近水的喝水,不靠山不仗水的,不冤沉海底,也得灰飛煙滅。邪不勝正的規律,早已不複存於世。”

鐵手道:“不存於世,不見得不在於心。大丈夫終得仗自己打出名堂來。秦叔寶也有當鐧賣馬的時候。我知道世事往往正不勝邪,但正的責任就是要勝不了也鬥一個邪。”

猛禽又靜了靜,陡然詭笑了半聲,道:“我鬥了。”

鐵手問;”鬥了?誰?”

猛禽答:“襲邪。”

鐵手道:“難怪他腰間似乎受了點傷,而你後頸似乎也有點扭動不靈──那一戰想必精彩激烈,可惜我沒這福分得觀其神,”

猛禽冷哼道:“要不然,你也未必能一出手就借得了他的劍。”

鐵手道:“朱刑總不會要你來跟襲邪打這一場吧?”

猛禽道:“剛好相反,他是叮囑我若無必要,千萬別招惹這個人。”

鐵手道:“可是你還是惹上了。”

猛禽道:“我是不得已,但也早想與他一戰,他的責任是保住神槍會的機密。而我的任務卻是要攻破大口的孫家的秘密。”

鐵手道:“你是在行動中給他察覺了?”

猛禽道:”你一遛出門去緋紅軒,我就猶豫了一下子。”

鐵手道:“猶豫?”

他仿佛說想不到這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決死之氣的漢子,也會有“猶豫”的時候。

猛禽道:“我猶豫:究竟要跟蹤你走那一趟好,還是趁這個機會去夜探一言堂。”

猛禽道:“你卻是怎麼一早就知道了我並沒有跟在你後頭──光是憑氣味,你總不敢如此肯定吧?”

鐵手道:“我在人叢中作戰已看出你的頸受了傷。要是你跟在我身後,以你身手,尚且負傷,我是沒有理由會不知道的。”

猛禽道:“你當然不知道。你那時大概正在緋紅軒,我卻已到了九鼎廳。”

鐵手道:“九鼎廳,看來,你是誌在直搗黃龍了。”

猛禽道:“我是有兩個目的:一,朱總探悉‘神槍會’近日正秘密地研究出一種極其可怕的槍法,快接近成功了。一旦成功:殺傷力極巨,且連武功底子不甚高的人,隻要得到了這種‘秘法’,便幾可天下無敵!”

鐵手聳然動容:“有這樣的槍法?!”

猛禽歎道:“更可怕的是:我們隻知有其有,但連那‘秘法’到底是槍法還是一種兵器,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