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走廊裏頓時一片死寂。
鄒副校喃喃開口,“她不是溺水而已嗎?為什麼會顱內出血?”
華芝迅速開口,“副校長,您別忘了,湖底可是有很多岩石的。”
“我是病人的男朋友,”一直沉默的男人麵無表情地看向護士,啞聲開口,“帶我進去。”
搶救室的門,打開又被關上,隔絕了走廊外所有人的探視。
濃烈的消毒水氣味,直衝鼻端。季瑾言臉色漠然地跟在小護士身後,眸底深處暗潮微湧,隱隱潛藏著幾分瘋狂危險的氣息。
隻不過,他剛進搶救室,就明顯地感覺到很多地方都不對勁,病床外,被圍了一個藍色屏風,隔絕了他的視線。
季瑾言略一蹙眉,正要開口,卻見屏風突然被護士從一側拉開,女孩嬌俏卻又蒼白無比的臉,驀然出現在男人的視線之中。
畫麵,仿佛就在這一瞬定格。
她正半倚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張白色的被子,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看。
他站在離她3步遠的地方,緊緊地凝著她,雙眸幽深如百年冰封的寒潭,心頭猛然乍現一種失而複得的、極致的狂喜。
她沒事!
但轉瞬,滔天的怒氣又從心底勃然而起,他眯了眯那雙冷得讓人生怖的眸,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陸星辰,解釋。”
陸星辰同學被嚇得微微縮了縮肩膀,腦子裏很不合時宜地閃過老戲精的那句——你完蛋了。
嚶嚶嚶她錯了!
她仿佛忽略了他在得知她“跳湖自殺”後會有的反應。
千算萬算竟然把季大總裁給算漏了……
陸星辰同學在某位總裁極具壓迫性的目光之下,瞪著一雙無辜的清澈水眸,顫巍巍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給季瑾言梳理了一遍。
眼看著某人的臉色越來越黑,分明是紅色雷雨轉黑色雷暴雨的趨勢啊。
陸星辰頓時慫了,心下顫顫,“總裁大人,我錯了!”
這時候別管什麼三七二十一,反正先誠懇認錯就對了!
然而,這一次,她卻失策了。
很顯然,眼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因為她的主動誠懇道歉而爽快原諒她。
他兩步走到病床前,也不坐,漆黑的眸深深凝了她好幾秒,似夾雜著凜冽的冰霜,又似一片晦澀危險的幽潭,晦暗不明。
陸星辰的心髒沒來由得跳得更快了些。
半晌,他彎下腰,一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灼熱的男人氣息親密地噴灑在她的肌膚上,“難得你還知道錯了。那你給我說說,你錯哪兒了?”
此時,兩人的臉隻隔了幾厘米,隻要他再稍微低下頭,或者她微微抬起頭,就能有更加親密的接觸。
隻不過,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保持著這個曖昧的距離,不動。
陸星辰按捺著心下的悸動,囁嚅開口,“我錯在不應該瞞著你,我應該把我的計劃告訴你。”
話一說完,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
季瑾言好像也不是她什麼人吧,她為什麼要把她的計劃告訴他??
“還有呢?”男人聞言擰了擰眉,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