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裏,女孩乖順地躺在床上安寢,嘴角噙著淡淡淺淺的笑意,仿佛在做著什麼美夢。
季瑾言推開客房的門,放輕腳步聲,緩緩走至床邊,坐下,一動不動地凝著睡夢中的女孩。
仿佛,在看到她的那瞬間,剛才心中那所有的焦慮與擔憂,都消散不見了。剩餘的,隻有滿腔滿腹的柔情。
季瑾言的餘光瞥向她床頭那盞亮起的小燈,微微凝眸,她好像總習慣於在床頭留一盞昏黃的小燈,是因為怕黑嗎?
季瑾言突然想到那次她被筱薇關在射箭場的小屋時,那慌亂無措的模樣。
醫生說,她有幽閉恐懼症。所以會害怕一個人待在昏暗無光的空間裏,是這樣麼?
她小時候,是不是也同他一樣,有過不開心的經曆和回憶?
思及此,他的心髒又傳來一絲微弱的鈍痛感。
他抬手,動作輕柔的撫過她安靜乖順的睡顏,聲音很輕,沙沙啞啞的,“我永遠,永遠不會忘記你。”
他頓了頓,俯身湊近她,輕輕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近乎虔誠,“所以,你也要好好的,待在我身邊。”
晚風徐徐吹來,透過未關嚴的落地窗,窗簾微微揚起,卷走了男人輕慢低啞的話語。
此時,床上的女孩仿佛感應到什麼,微微睜開了眼睛,半夢半醒間,她笑了,笑得異常明媚開懷,咕噥著開口,“季瑾言,你怎麼又一聲不響跑我夢裏來了。”
男人聞言微怔,旋即略略勾唇,輕聲答:“想你了,所以就來了。”
她又咧唇笑了笑,“明明是我想你了,所以才會又夢到你。”
季瑾言眸中柔情漸濃,伸手輕撫她的臉,“嗯,看來某人經常夢到我。”
她竟然能夠準確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臉頰在他的掌心輕輕蹭了蹭,像撒嬌一般,“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他聞言輕笑,一顆心突然平靜下來,“笨蛋,繼續睡吧。”
陸星辰睜著惺忪的眸,拉著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微微噘嘴:“一起睡,好不好?”
季瑾言:“……好。”
————
第二天清晨,太陽緩緩升起,陽光穿透薄紗質地的窗簾,鋪灑在地板上,一地金黃。
季瑾言的生物鍾尤其準時,在天剛初亮時,他便已然醒了。
隻不過……他垂眸看向緊攬著自己的女孩,唇角滑過一絲笑意,溫香軟玉在懷,今天的他,難得的想賴一會兒床。
……
陸星辰是被痛醒的,有人在捏她臉上的肉。
她噘著嘴,不滿地睜開眼,就看到一室明亮的臥室裏,季瑾言正躺在自己身旁,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終於醒了?”男人聲音沙啞,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臉上,撫摸著。
陸星辰有一瞬間的怔愣,她皺了皺眉,旋即又閉上眼睛,咕噥道,“我怎麼還在做夢啊?”
話音未落,她剛閉上眼睛,鼻子又讓兩隻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
這回,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又皺著眉睜開眼睛,還沒開口,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