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有打電話阻止陸星辰，那麼那灘血跡就不是別人的，而是她的。
他抿了抿唇，心底不僅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愈加沉重起來。
厄運是不是真的無法規避？
若是他在看到那個駭人的夢境之後，除了打電話阻止陸星辰之外，還順道撥號通知院方或者警察，在精神病患者徹底發病之前，成功將他製服，那麼，這次的厄運是不是就不會降臨？
但是，季瑾言是個清醒理智的人，他很清楚，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根本沒有“如果”。
他不知想到什麼，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駱十一撥了個電話。
那人是這裏的副院長，應該對這裏剛發生的一切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鈴聲響了30秒，沒有人接通，自動斷了線。
季瑾言擰了擰眉，收回手機，眸中的疑慮更深。
這時，陸星辰已經蹦蹦跳跳地回來了，她臉上沒有一絲沉色，看來老人家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果不其然，她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太好了，爺爺奶奶們都沒事，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大堂裏發生的事呢……”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她就像跟他彙報工作一樣，把了解到的情況都跟他說了一遍。
等她做回“工作彙報”後，他才淡淡勾了勾唇，問:“那麼下一件事是什麼？”
陸星辰眨了眨眼睛，頓時輕扯著男人的衣角做討好狀，“下一件事就是需要總裁大人幫個小忙的事。”
“說說看。”他揚了揚眉。
陸星辰囁囁嚅嚅:“我想你幫我去走個小後門。”
“嗯？”
“因為……”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語句，“因為那啥，我不是跟你說過想在醫院拍幾個鏡頭嗎？然後得先得到醫院負責人的同意嘛。我知道駱十一是這裏的副院長，隻要他一點頭，我們的團隊就可以進病房拍攝了。所以……你懂的。”
季瑾言:“……就這樣？”
陸星辰點頭如搗蒜，“嗯嗯嗯，就是這樣，是不是跟呼吸一樣簡單？”
“團隊進房拍攝？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拍攝，會妨礙到病人的休養？”季瑾言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淡淡問，“這樣會給老人帶來怎樣的後果，你有想過嗎？”
陸星辰一怔之下，連忙點頭，“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所以我等下會問問駱醫生的建議，如果實在不行，或許能不能讓我或是我的其中一個同事，在裏邊安安靜靜地進行攝影記錄，盡量不會吵到老人家，我覺得……這個問題應該不大吧？”
季瑾言聽了她這番話，這才微微鬆開緊擰的眉，帶著她重新摁下電梯按鈕，“到時候，你自己把情況跟他說。”
陸星辰聞言，頓時苦了臉，啊……他這是打算袖手旁觀？
“唔……”她噘嘴。
男人側眸瞥了她一眼，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必要時，我會幫你說兩句話。”
陸星辰:“……！”
她就知道，他不會不管她的！
“總裁大人你真好！”她瞬間笑了。
季瑾言瞥她一眼，風輕雲淡地啟唇:“等價交換的東西，別忘了。”
“一定不會！”
不就是個蛋炒飯嗎？她的拿手菜！能難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