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季瑾言第一次幫女孩卸妝。
不得不說,季大總裁對待任何事情都是嚴謹而認真的,即便隻是為她卸妝這樣的小事,他還是上網搜了一個卸妝教程的視頻,抿著唇認真把視頻看完後,這才拿出卸妝液、卸妝棉和棉簽來給她卸妝。
陸星辰對總裁大人這一“嚴謹治學”的態度十分膜拜,自愧不如。
她說:“季瑾言,你是不是做什麼事都這麼認真嚴謹?不容出現一絲絲的差錯?”
季瑾言用卸妝液浸濕卸妝棉,這才轉身看向她,“閉眼。”
哦,他是要先給她卸眼妝,陸星辰從善如流的閉上眼。
很快就感覺到冰冰涼涼的柔軟觸感在眼周輕拭著,他的手法很輕柔,像是害怕將她的皮膚弄疼了,力道不大。
半晌,他又用棉簽輕蘸了蘸卸妝水,將她眼周的眼線輕輕卸除幹淨。
陸星辰幾乎是全程屏著呼吸任由他照顧的,她雖然閉著眼睛,腦海裏卻能清晰浮現出他此刻的模樣。
必然也是認真得一絲不苟,不放過任何一處彩妝殘留的。
卸完眼妝,緊接著就是額頭、眉毛、然後就是鼻子、雙頰和下巴,他卸得很有耐心,將她臉上每一寸肌膚都用卸妝棉輕輕擦了一遍,沒有半分的不耐煩。
隨著他手中輕柔的卸除擦拭,女孩剛才還如玫瑰般嬌媚明豔的麵容已經不複存在,露出原來那張如清水芙蓉般純淨不俗的俏臉,蛾眉曼睩,明眸皓齒。
嗯,還是這張臉看得舒服。
季瑾言淡淡想道。
他又用溫水泡了一條濕毛巾給她敷臉,淡道:“化這麼濃的妝,皮膚不難受?”
溫毛巾敷在臉上,似乎所有被化妝品堵塞的毛孔都張開了,陸星辰長籲了一口氣,“怎麼可能不難受,可是……生活所迫嘛。”
她說著,自己倒先笑了出來。
季瑾言掀眸看了她一眼,不語,半晌,才說:“想好到時候要怎麼跟他們解釋了嗎?”
陸星辰:“……”
這個,她還真沒想到。
如果她非要跟季瑾言在一起,那麼總有一天,她必須得將陸星辰就是爾笙這件事告訴季家的人。
但是……要怎麼開這個口,也確實值得思考。
不過,她和季瑾言……真的可以一直在一起嗎?
思及此,陸星辰不由得凝眸看向自己眼前的男人,這些日子,她與他相處得十分幸福、開心,仿佛每分每秒都沉浸在夢幻而美好的夢境之中,她知道,這個夢境,是季瑾言為她構築的。
但是,大概是因為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太過美好了,通常太美好的東西,都很容易破碎。
樂極生悲。
所以,她一邊陶醉這美好夢境中不願蘇醒,一邊又無比茫然的不安焦灼著。
這個時候的她,並不知道自己與季瑾言的這段看似甜蜜的戀情背後,隱藏的卻是他不為人知的酸澀和險遇,並且在不久的將來,會那般的令她感覺痛苦,卻又無法割舍。
此時的她,隻想多與他製造一些隻屬於他們二人的回憶,那麼,在數十年之後,即使他們已不再一起,但起碼,她還有值得讓她細細想念的回憶。
“季瑾言,”女孩突然拉拉男人的衣袖,仰頭看向他,“如果你全家人都不讚成我跟你在一起,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