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儷不傻,也不瞎,看她這慌張失措的反應,就知道那匿名舉報信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她心底一沉,連帶著眼神也淩厲幾分,“不用那麼麻煩,把大衣脫下來吧,我這裏準備了烘幹機。”
言外之意,就是不許她走了。
許沁蹙眉,再次推脫道:“我裏麵隻穿了一件針織衫,我怕把大衣脫了後會冷。”
洪儷:“不怕,我剛剛已經開了暖氣,相信辦公室很快就能暖和起來。”
說完,她見許沁依舊蹙眉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不由得微厲了嗓音,“許沁,我不是在與你商量。我是以輔導員的身份要求你,你懂嗎?”
許沁深吸了一口氣,“清楚了。”
洪儷臉色稍霽,“大衣需要脫下來烘幹嗎?”
“隻濕了一小塊兒地方,不用了。”許沁搖搖頭,抿唇輕聲道。
她脖子上的那些痕印,還沒來得及處理。
洪儷點點頭,不以為意,“回到我們剛才的主題,有人舉報說你與某位老教授存在不正當關係,你有什麼要說的?”
許沁的眉頭擰得更緊,哀聲道:“輔導員,那都是空穴來風,我怎麼可能……”她說著頓了頓,仿佛有些難堪,“我沒理由那樣做。”
“是嗎?”洪儷凝眸看她,“也就是說,你是被冤枉的?”
許沁雙手緊握:“是的。我一直都很尊重我們係裏的教授,但也是僅此而已,而你剛才所說的那些,我想那都是有心之人對我的汙蔑。”
洪儷:“汙蔑?”
許沁輕點了點頭,再開口時,嗓音裏帶了幾分無力和哀傷,“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要憑空捏造一些虛假的東西來汙蔑我,但我隻想說,我從來沒有做過敗壞人品和校德的事,輔導員,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憑空捏造?”洪儷略略蹙眉,雙眸淩厲地看向她,道:“據我所知,那並不是憑空捏造。”
許沁聞言一愣,背脊僵硬了幾分,不是憑空捏造?也就是說,有人拍到了她和那教授在一起的照片?
但是……那根本不可能啊。
她和那教授在學校裏根本沒有逾矩的舉止,甚至連交流都少之又少。
即便是見麵幹那事,他們也都選在了離學校很遠的酒店,而且極為謹慎,前後腳進酒店,並且還拉上了窗簾,按道理來說,不會有人發現的。
“怎麼不說話。”洪儷見她不回話,又道:“許沁,在我眼裏,你也算是品德兼優的學生代表,我也實在不願相信你會與我們學校的教授在私底下做出那檔子敗壞校風的事。可是,事實當前,除非,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說著,在平板電腦的屏幕上點了幾下,從相冊裏調出一張照片,遞到她麵前,“這照片是校長今天早晨在他的郵箱裏收到的,他隨即轉發給我。你看看,這照片裏的人,是你嗎?”
許沁眉心驟然一跳,心跳頓時也漏了兩拍,她眸裏極快地閃過一絲慌亂和無措,快到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可洪儷卻確確切切地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