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剛才我察覺到主城內有一小群玩家身上血腥氣很重，進入混戰模式之後他們也許會更加肆無忌憚，我得過去看看。”秦韶顏的目光掃了小半圈，就找到了自己先前注意到的目標，皺起了眉。
混戰模式中，玩家的外貌會產生改變，這是犯罪行為再好不過的掩飾。在不需要承擔犯罪後果的情況下，拋棄道德觀的人就會越多。
參加遊戲的玩家並不全都是一心渴望著勝利的，他們也有各種各樣不同的追求，比如說名為鳴越的那個妖族，又比如說一心想要戰鬥快感的司幽，和神秘的龍族……
秦韶顏剛剛注意到的這一小撮人族玩家就是這種人。他們雖然處在另外一支隊伍中，卻單獨形成一個小團體，眼裏都是『露』骨的殺意。
隨機傳送晚那麼幾秒鍾發生，他們就要和妖族發生流血衝突了。
確定了那幾人的位置之後，秦韶顏就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成真了。那幾個人在陸續確定了自己的麵容已經變化之後，就把不懷好意的目光轉向了附近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的綠星居民們。
屠戮無辜的弱者有什麼意義？秦韶顏不清楚，她也不準備弄個清楚。
“喂，秦韶顏……”司幽不滿地扯了一下手臂，想再和秦韶顏理論，卻發現她的手臂紋絲不動，“聽見我說話了嗎？”
“抱歉，時間有點緊。”秦韶顏回過頭來抱歉一笑，“抓住我的手，我們要做幾次連續的空間跳躍，可能會有點頭暈。”
司幽被npc神顏笑容殺擊中，鬼使神差地握住了秦韶顏的手，接著就被她帶著迅速進行了一次瞬移，眼前一暗一明換了個地方，跟剛才遊戲直接進行的隨機傳送感覺一模一樣。
“救救我！”有人尖叫。
那尖叫聲幾乎就直接在司幽耳邊炸起，他警惕地抬眼看去，見到暗巷裏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男人正手持一把粒子束匕首要向被他『逼』到角落的年輕女孩手臂上割去。
“這女人隻是原住民，連玩家都算不上……”他下意識地轉頭對秦韶顏這麼說，但話還沒說完，秦韶顏的聲音就蓋過了他。
“請住手。”她平靜地說。
握著匕首的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神經質，“別管閑事。”
“就算是玩家也不能殺害原住民。”秦韶顏擰了一下眉，“抱歉，時間不夠了，教育就先省略吧。”
“啊——？”行凶者『露』出了一個難以理解的表情，搖搖晃晃地轉過身來，舉起匕首，“是你自己不肯明哲保身的，那我就先拿你開胃吧，哈哈哈哈哈！”
司幽不知道這時候他是該為這個顯然是玩家的男人默哀一番，還是試著在秦韶顏出手之前直接將此人擊殺，看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蠢蠢欲動的第二個想法很快在司幽腦海裏一閃而過，可他還沒來得及把想法付諸行動，男人就已經保持著猙獰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秦韶顏的動作快得他根本就沒看見，但匕首已經到了她的手裏，而麵朝下栽倒的玩家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哦不，肯定是活的，秦韶顏絕不殺人。
司幽撇撇嘴，掃了眼角落裏瑟瑟發抖哭得滿臉鼻涕淚水的年輕女孩，“她隻是個遊戲世界裏的原住民，換句話說，根本不存在的npc而已……”
“我也是npc。”秦韶顏說著，隨手一捏，將匕首捏成了一小塊廢料後扔在一邊。
“……”司幽啞口無言，“你和他們不一樣！”
“我知道，因為我很強。”秦韶顏點頭，抬頭往外看了一眼，“要去下一個目的地了。”
“不準去！”司幽突然惱火，“你明明答應了要陪我去綠星的格鬥場，明明都在綠星了還拖拖拉拉，這些虛擬人物有什麼值得你投注感情的？別說殺一個，就算殺光一座城又怎麼樣！”
他說這話時，頭頂的罪惡值又跳升了兩點。
這讓秦韶顏多看了司幽一眼。然後她歎了口氣，“我知道了，你先去格鬥場等我，我把事情辦完就來找你。”
聞言，司幽下意識地往秦韶顏那邊靠了一步，下一刻就看見秦韶顏直接低頭用兩根手指輕而易舉地把全星際隻有五對的超密度手銬給捏斷了，隨後再次消失在原地。
司幽的反應已經夠快，可伸出的手也還是沒能抓住秦韶顏，隻撈到了下落一半的兩截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