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床上,喬沐雪赤裸著上半身,雙眼緊閉,側身躺在她的身邊,一條光溜溜的大腿重重的搭在她的下半身。床下,兩人的衣服亂七八糟的丟了一地。床頭的角落裏,還孤零零的躺著一隻被打碎的玻璃啤酒瓶。
薑秉琇次日從宿醉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當場嚇的她意識全無,等反應過來,她小心翼翼的挪開喬沐雪的大腿,選開被子想要翻身下床時,又被喬沐雪背上零星的抓痕,和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滿布的吻痕,嚇的一個激靈,差點摔下了床。同時,心裏也哀嚎了一句,“完了,我把喬沐雪給睡了!”
薑秉琇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忽略掉自己手腕上的那道淺淺的傷口,隻認為是自己不小心,被地上的玻璃瓶劃傷的,就急匆匆的拉著行李衝出了旅社。當然也就不知道,就在她開門出去的瞬間,床上的人就動了。
喬沐雪睜開清明的眼睛,起身坐了起來,他看著被關上的門,雙目微沉,低低的思考起來。大概三分鍾後,才慢慢的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動作從容的穿戴好,然後麵無表情的拿出手機,輸入一個陌生的號碼撥了出去。
“喂”,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事情已經辦妥,接下來,到你了,記得把她看好了。”
喬沐雪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完這句無頭無尾的話後,就掛了電話,然後拉開門,淡定的離去,恍若昨晚那個醉的離譜的人,不是他。
薑秉琇在走出旅社後,第一時間是找到一間小小的、簡陋的網吧,然後衝進去,要了一台電腦打開,搜索到昨晚得旅社後,操作熟練的黑了人家的網站,把與她相關的一切身份信息和視頻刪了。做完這一切後,薑秉琇才真正的舒了口氣,然後關了電腦,起身離開網吧,往車站趕去。
薑秉琇自覺的以為那件事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了,未曾想,兩年前的那個夜晚,都隻是所以事情的開始。
回想起那個晚上,薑秉琇其實有點困惑,床單上的斑斑血跡和她身上的吻痕告訴她,那晚,她跟醉酒的喬沐雪,應該是有做些不可描述的事。但薑秉琇那莫名奇妙的第三感又好像告訴她,那晚,她跟同樣醉死的喬沐雪,其實除了身上有些吻痕跟抓痕外,可能再無其他越軌之事。可今天白日裏,喬沐雪提起那晚的事,話裏話外都明著暗示,當時他們的身體是出軌了,這讓她很費解,不禁又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薑秉琇想起這段時間與喬沐雪的種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與喬沐雪在b城相遇,被喬沐雪弄來帝都,以及白天見到的錦航,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喬沐雪在編織一張大網,慢慢的向她撒來,把她網住。但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多想,想她一介孤女,身寒體魄,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可讓他如此費心窺視的。
對這一切的不對勁,薑秉琇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忽略了哪裏,但她明白,喬沐雪這樣對她,肯定是不對勁。兩人懸殊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即便兩年前的那晚,他們真睡了,以薑秉琇從小對他的了解,他也決不可能就此轉性愛上她。
想不明白,薑秉琇幹脆就不想了,反正如今自己人已經進了錦航,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弄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一個孤女有什麼好怕的。帶著如是想法,薑秉琇很快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