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淩晨五點,薑秉琇突然大叫一聲,從床上驚坐了起來。隻見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身上的睡衣早已濕透,麵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薑秉琇靜靜的坐在床上,等那份噩夢中的驚恐完全平複下去後,才翻身下床,披了件薄薄的外套,去了房間外麵的陽台。
天還沒有破曉,北方的冬夜漫長而又冰冷,街道外,刮了一夜的北風還在不知疲憊的繼續,地上不知何時早已鋪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薑秉琇身上的汗水,很快被淩冽的寒風吹的凝結成了霜,刺骨的寒意凍的她的神經發了麻,但她卻好像是無所畏懼一樣,孤寂的站在那裏,怔怔的伸出雙手,接住飛揚著像她而來的雪花,抬頭對著深邃的夜空喃喃自語道:
“難怪這麼冷,原來又下雪了。”
薑秉琇其實已經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不曾夢到過那遙遠的往昔了,那段痛苦不堪的往事,總是讓她千方百計的刻意遺忘。但今晚,因為喬家兄妹,那被埋在心底的往事,又被血淋淋的翻了出來。
薑秉琇歎了口氣,昨晚是喬沐雪送她回來的,想起近段時間與喬沐雪的種種以及剛才的噩夢,不禁自嘲了起來,她的生活,好像隻要一遇上喬沐雪,總是會被不經意間,帶起各種好與不好的連鎖反應。
有人說,人來到這個世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要麼甘願被你克製,要麼把你不甘克製。喬沐雪對他而言,是後者,盡管她有那麼多不甘,也甭管她身懷七十二般武藝,也始終是翻不出他這座如來的五指山。
薑秉琇定定的站了會後,轉身回了房間,磨磨蹭蹭的衝了個涼後,開始刷牙洗漱,然後簡單的換了身衣服,拿起包包,就出門上班去了。
大概六點半的時候,薑秉琇來到了公交車站,此時天才剛剛破曉,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還不多,稀稀拉拉的偶爾從她的跟前經過。
大雪開始慢慢的停了下來,但寒風仍舊,薑秉琇縮著脖子,將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拉了拉,又把頭上的帽子往下壓了壓,直到最後,隻剩下一雙骨溜溜亂轉眼睛,這才滿意的搓著手,等著車子開過來。同時,心裏也打定主意,趁明天周末,無論如何也要去把自己的車開回來再說。
薑秉琇來到公司的時候,時間還早,差幾分鍾才到八點,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想著自己出門的早,路上還沒有早點賣,於是就轉身去了附近的麵包店。說來也巧,薑秉琇在麵包店裏,居然又碰到了熟人。
“薑秉琇,是你嗎?”正要結賬的薑秉琇,被這突來的熟悉的女大嗓門,嚇的手一哆嗦,手裏的錢就掉地上了。
待抬起頭,看清楚眼前懷疑的人時,不禁抽了抽嘴角,帝都這個城市,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變得這麼小了。
“李佳音,你怎麼也在這裏。”
兩人驚歎過後,便一起邊聊邊出了麵包店的門,沒聊幾句,薑秉琇便再次無語了,並暗地翻了個白眼,她是真沒想到,這貨竟然跟她一樣,在錦航上班。而且,兩人進去的時間還很貼近,中間就隻隔了一個禮拜。
薑秉琇跟李佳音高一那會,是同班同學,李佳音那會不知從哪裏得知她的身世後,在她麵前便一直以一個心地善良的大姐自居,人前人後的對她照顧有加。可天知道,實際上,她比她還要小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