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薑秉琇手裏拿著一支早前從敵人手裏奪來的手電筒,扶著受傷的喬沐雪艱難的往前走著,渾身上下不是一般的狼狽,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雨水打濕,手上臉上也都被荊刺割傷了不少,有新鮮還在滲血的新口子,也有早就結成血疙瘩的舊傷口。
喬沐雪的情況看起來比她還要糟,不斷流血的手臂讓他蒼白的麵上更加慘白的嚇人,失血過多加上這場寒雨的襲擊,幾乎讓他沒辦法再堅持下去,可每每看著身邊的小女人,架著他艱難的往前移動時,他就覺得自己不能這樣放棄,他死咬著牙關堅持著,為了不讓自己就此昏迷過去,他甚至早已把自己毫無血色的雙唇咬破了。因為喬沐雪了解身邊的女人,如果此刻他倒了下去,這個頑固的女人絕對也不會就此棄他而去,那麼最後的結局隻能是他們兩個重新被抓回去。
薑秉琇扶著受傷的喬沐雪,迎著大雨,不辨方向的在茂密的樹林裏艱難的穿梭著,雖然大雨的聲音掩蓋了後麵追趕的人群聲響,但薑秉琇一刻也不敢放鬆,她知道那群人離她跟喬沐雪的距離並不遠,他們一直在不遠不近的緊跟著他倆。
薑秉琇覺得自己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心中暗自著急不已,她一直知道喬沐雪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好在今晚一直在下雨,否則,關是喬沐雪手上的血腥味,都能將身後的那一大堆人給都招了過來。
可也正因為是這場大雨,幾乎將兩人的身體凍成個冰棍,本來以兩人強壯的體格,是不會畏懼這樣一場寒雨的襲擊的,壞就壞在喬沐雪現在受了傷,而且傷口還流血不止,身上的熱量自然跟著很快流逝了。至於薑秉琇,身上半扶半馱著個喬沐雪,消耗自然也比平時高。
喬沐雪那越來越往她身上靠的重量讓她知道,喬沐雪快支持不住了,這樣下去不行,她得趕緊想個辦法,於是最終她扶著他,在離一顆大樹不遠的一處草叢旁停了下來。
薑秉琇抬眼打量了四處一下,突然不遠處的一個斜坡下的一簇草叢吸引了她的目光,他將喬沐雪緩緩扶去了離她最近的那棵大樹下,讓他背靠著大樹坐了下來,然後自己轉身朝著那簇草靠了過去。
薑秉琇攀著一旁的樹枝,小心翼翼的朝斜坡下探了下去,等到了旁邊,她踩穩了腳下的步子,伸手輕輕地撥開了那簇草叢,然後,緊趨的額上終於舒展開來,露出一絲驚喜的笑容。
那是一個大概一米寬的圓形大坑,大概有兩米深左右,大概是這附近的居民早年為了捕獸而挖的吧,而現如今,隨著人們的貪婪,這一代的野味也早就被人抓關了,所以,現在這個捕獸坑才會成了個廢棄的深坑,倒是剛好能解了他們目前的燃眉之急。
薑秉琇不動聲色的起身,回了喬沐雪的位置,然後在他身旁蹲了下來,目視著他,平靜的道:“喂,蘇夜,哦,不對,應該是喬大總裁,我說,你真沒通知張少將嗎?”
喬沐雪動了動幹澀的嘴唇,聲音低低的回道:“嗯,我沒想過是他。”
所以,沒料到自己的身份這麼快被發現,薑秉琇心裏翻了個白眼,默默地吐槽了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啊!
“好吧,我知道你向來自信,但真沒想到你竟自信到了如此的地步。聽著,我不相信你身上除了那台已經進雨了關機了的手機外,沒有其它能聯係張天宇的設備,你現在趕緊把它拿出來聯係他。”
喬沐雪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伸出左手,指著手上的手表,用一慣清冷的聲音說道:“嗯,早在我被他認出的時候,我就已經開了身上的定位器。”
薑秉琇看了看那熟悉的手表一眼,嘴角再次抽搐了起來,沒錯,那快手表就是昨晚被她發現有問題後,扔在錦航大樓裏的,喬沐雪早年送她的那塊手表。
“那怎麼這麼久,還沒見他帶人過來?”
對於薑秉琇的問題,喬沐雪也皺起了眉頭,思考了一會,才緩緩猜測道:“或許是遇到了什麼突發狀況。”
以喬沐雪對張天宇的了解,除了是遇到突發狀況,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讓他到現在還沒有趕過來。
“好吧,看來我們必須自救了,聽著,我已經有辦法了,接下來,你必須聽我的。”
薑秉琇正了正神色,突然嚴肅道。
喬沐雪皺眉看了看眼前的小女人一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神智漸漸快要昏迷的他,弱弱的開口問道:“你想……做什麼?”
薑秉琇這回沒有理他,而是掏出腰間的匕首,起身朝著不遠處的一條粗長的藤蔓走了過去,然後割下來,拿過喬沐雪的身邊,重新在他的對麵蹲下,並拿著手裏的藤蔓,朝自己的腰間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