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毀容的時候一直秘而不發,她拖延了回軒轅的時間,比急找慕容薇更著急地差人四處尋藥。
龍嘯一身濕漉漉還未來得及換掉衣裳便直接往紫薇閣趕,隻有那老嬤嬤在屋內,所有的婢女都被撤了出去。
隔著垂簾,龍嘯也看不到德妃的樣子,隻心驚膽戰地站著。
“逃了?”德妃的語氣冷到了極點。
“德妃娘娘,你放心,白無殤那小子非常舍得舍了瀚海之城,否則小王一定會逮住他的!”龍嘯連忙說道。
“啪……”德妃重重拍案,垂簾中隱隱可見她都站了起來,“本宮要的是慕容薇,白無殤死活跟本宮沒有關係,龍嘯,本宮警告你,如果待不住慕容薇,治不了我臉上這傷疤,到時候齊王大怒,可別說本宮保不住咱們瀚國!”
“是是是,德妃娘娘,這厲害關係小王當然明白,小王已經下令封鎖了城門宮門,不管是白無殤還是慕容薇,誰都休想逃出王城,您臉上的傷,小王也依舊差人秘密去往南詔,以您的名義跟南詔王討藥,那老家夥手中有神藥,不管傷得如何,容貌皆可恢複如初,這一點您就放心,南詔王就算不給小王麵子,也得給齊王麵子,不是?”龍嘯急急答道,急得邏輯都有些亂了。
“那要多久!”德妃急了。
“小王已經讓人快馬加鞭,一個月內一定趕到。”龍嘯怯怯說道。
“趕到哪裏?”德妃厲聲。
“到……南詔……回來也一個月。”龍嘯的雙腿都顫了,他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在景軒宮睡過去的,也忘記了為什麼醒來就在王宮的最西邊了。
瀚海湖裏有王室傳說的秘密,藏著瀚海匙,難不成白無殤和慕容薇聯手衝著那東西去的?
他顧不上那麼多,眼前的德妃就夠他頭疼很久了。
寂靜,一室的寂靜,聽了他的回答,德妃不再說話,一定不得地看著,龍嘯想,若不是隔著垂簾德妃一定會用目光直接殺死她的。
他也不敢開口了,心驚膽戰地等待著。
良久良久,德妃卻突然揮了揮手,道:“沒你的事了,先退下去吧。”
“娘娘,其實,這件事小王實在……”龍嘯還想解釋,德妃卻幾乎是怒吼,“滾出去!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進來!”
“是!”龍嘯果然是奴才命,屁滾尿流般逃了出去。
垂簾內,德妃整張臉都蒙著麵紗,隻露出了眼睛和嘴巴,她站得僵直,心口劇烈起伏著,也不知道是怒,還是怕。
她右側,白無殤一身底衣還在滴著水,匕首抵著在老嬤嬤的喉嚨,正冷冷地看著她,那狹長的勾魂眼有種令人看一眼便肝膽盡碎的力量,淩厲地駭人。
他冷冷地開了口,“誰對慕容薇用洗刷之刑的?”
“她!”德妃立馬指向了老嬤嬤。
老嬤嬤卻是嚇得連出聲辯解都不敢,老眸大瞪,盯著德妃看。
白無殤二話不說,尖銳的匕首從正前方直接刺入老嬤嬤的喉嚨,一並穿過骨頭、血管、氣管,根本不再給她出聲的機會,一股血就這麼直噴而出,衝到了德妃臉上。
德妃頓時驚叫,白無殤卻是冷冷地站著,任由老嬤嬤到底,雙眸寒徹依舊。
“德妃娘娘,出什麼事了?”
“德妃娘娘,怎麼了?”
幾個婢女和太監立馬衝了進來,全隻能止步在垂簾前。
“沒……沒……沒事,都出去,出去!”德妃驚慌未定地繼續驚叫,一手捂住臉,想撤下滿是血跡的麵紗卻又不敢。
下人們不敢造次,忌憚著這陰晴不定的主子,一並退了出去。
良久良久,德妃才顫著開了口,“你……你究竟……究竟想做什麼?”
“三日內,不許任何人入紫薇閣,三日後啟程回軒轅,馬車到這門口。”白無殤冷冷說道。
“你……你跟慕容薇到底什麼關係……她最大滔天……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德妃膽怯卻又要端架子,一句話根本就質問不出來。
白無殤看都不多看她一眼,直接走了過來。
“我什麼都答應你,你殺了我就沒人能帶你們出瀚國了!”德妃急了,脫口而出,步步後退,一屁股跌坐在了暖塌上。
白無殤麵無表情,雙之點了她的穴道,冷冷道:“德妃娘娘,你記住,這筆帳是時候了,大人我會親自跟你算的。”說罷,他扯下了她的麵紗,卻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紫薇閣的二樓,清淨清幽依舊,德妃原本以為齊王會住下,特意差人重新布置了一番,原本的幾間屋子全打通了,修成一間寬敞的臥房黑一個不小的陽台。
臥房裏雙人床榻頗大,全是名貴的被耨、地毯。
此時慕容薇正安安靜靜地趴在榻上,後背朝天,昏迷不醒,小德子坐在一旁搗藥,身影瘦小,五官清秀,怎麼看都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