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帝王,即便很軒轅澈有幾分神似的俊美,卻自有一股尊貴不凡的氣質,豐神俊朗,仿若天人。
慕容薇終於看清楚他的樣子了,五官如雕,長眉入鬢,冷峻中透著一抹藏都藏不住的狠絕,這是一個鷹一般淩厲的男子。
西太後的動作隨著軒轅烈的話而停止,怨恨地看了慕容薇一眼,才坐回榻旁。
“林太醫,人都到了,現在可以說了嗎?”軒轅烈看向一旁的跪著的太醫,雙眸如鷹一般犀利。
“稟皇上,老臣同孫公公一路護送齊王爺回宮,王爺身中不知名劇毒,幾乎一路暈厥,不醒人事,老臣同幾名太醫隻能設法壓抑住毒性,等回宮後太醫院會診才敢做診斷,誰知今兒在城門口,齊王倒精神了,可以獨自下車。齊王爺上了十三爺的車,說是要送兩位公主回宮,接下來的事情老臣就不知道了,直到馬車到宮門口,這位夫人和這娃娃才下車大喊齊王出事了,老臣上車時候,就見齊王一身的毒全被逼出,隻殘存些許在腹中,老臣得到西太後的許可,按照這位夫人的辦法施針,順利將齊王爺的毒都逼出,到延禧宮路上,齊王都還脈象正常,誰知道剛剛躺下,卻脈象大亂,有衰竭之象!”太醫說得詳細而慎重,幾乎把自己的責任瞥得一幹二淨。
“為何會這樣?”軒轅烈蹙眉問道。
“老臣同幾位太醫為齊王爺做了詳細的檢查,齊王的毒確實已經盡數逼出,王爺先前身子骨健朗,並沒有什麼病灶,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位夫人逼毒的方式,傷了王爺的心脈!”太醫認真說道。
話音一落,一直沉默著的慕容薇驟然蹙眉,隻覺得他放屁,怒聲道:“我替齊王逼毒的位置,施針的地方,全都還留著痕跡,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那幾個地方根本同心脈無關,而且,齊王中毒的時間不久,又有藥物壓製,毒未入心脈,逼毒根本動不到心脈,皇上,你別信口胡謅,欺君罔上!”
太醫似乎沒料到慕容薇會反駁,頓時驚詫,下意識朝軒轅離看去,此時,軒轅離正看著慕容薇,使勁地朝她使眼色,奈何慕容薇根本視而不見,上前一步,道:“西太後,你口口聲聲要我還你兒子的命,沒讓我診斷,我怎麼還命?”
“你!你!你!”西太後一口氣都險些提不上來,指著慕容薇的手指都顫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澈兒脈象大亂,有衰竭之象,太醫都速手無策,你有什麼本事,本宮要你……要你一命換一命!”
“你聽他放屁!”慕容薇指向太醫,笑得很冷很冷,道:“脈象大亂,不會有衰竭之象,而是會瞬間暴斃而亡,衰竭之象是日積月累之傷所致,這點常識都會弄錯,你這是嚇唬西太後,還是糊弄皇上呢?”
太醫被她這麼一指一問,唬得雙腿顫抖,重重下跪,不敢再開口。
沒有人再開口,頓時一室寂靜,軒轅離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卻怎麼都不敢做聲,夜寶被獨眼抱著,掙紮出小手衝他媽咪豎起了大拇指,西太後驚詫地目瞪口呆,遲遲都沒有緩過神來,隻有軒轅烈,看著慕容薇,唇畔勾著一抹笑,眸中的玩味濃到了極點。
慕容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怒,或許是因為這幫人要把謀殺王爺的罪名扣在他們孤兒寡母頭上吧,或許,是因為軒轅澈那雙狹長的雙眸,她分明看到他的眼角噙著淚光,從她進門到現在,他一直都在看著她,一直看一直看,她知道,他一定是清醒的,他要她救他。
這閑事,她管定了!
一室的寂靜,太醫過分緊張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慕容薇走到軒轅烈麵前,冷冷道:“你走開,患者為大,別挨著我還他的命!”
軒轅烈怔了,不僅他,一屋子所有的人全都怔了,那獨眼的手一鬆,夜寶趁機滑落,急急從寬大的青衫衣袖裏掏出一套銀針和一顆護心丹來,也不等慕容薇交待,一下子躍上暖塌,動作利索老練地將全套銀針鋪開,取了一旁的水喂軒轅澈服下了護心丹。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西太後上前,這架勢似乎沒有阻擋他們的意思,反倒是擋在軒轅烈前麵了。
“救他,不想他死,半個時辰內不許任何人靠近!”慕容薇一邊把脈,一邊答道。
“本宮憑什麼相信你?”西太後冷聲,卻再沒有上前。
“你自己都說了太醫也束手無策,我本是瀚國太醫院院使,不妨讓我一試?否則再拖下去,王爺就真的隻能心脈衰竭而亡!”慕容薇認真說道。
“太醫院院使?”西太後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