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菊花宴怕會是軒轅皇室曆史上最精彩也是最複雜的一場了吧。
開宴至今,接連好幾回全場寂靜和全場嘩然。
這時候,又是嘩然一片。
顧羲和呆若木雞,完全不知所措,若早知南宮靜思還留著這一手,即便再喜歡這種眾人高捧讚賞的感覺,她也斷然不會去搶今日的風頭的。
南宮靜思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得厲害不讓人,笑著問道:“羲妃娘娘,你可聽過寧然這首得意之作?”
“沒有!”顧羲和脫口而出,想都沒想便否定。
“沒有?那真是太巧合了,你和寧然心心相通不成?”南宮靜思笑著問道。
這時候,麵色蒼白的顧丞相連忙起身到中間來,也顧不上周遭的嘩然,雙手作揖,“皇上,老臣準備了一場黃花歌舞,就在外頭侯著呢!”
軒轅烈冷眼看著,沒說話,隻揮手示意他退下。
顧夫人急急起身而來,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東太後娘娘,臣妾聽聞七汐公主前日就要今天宴會上要獻寶了,大夥想必都等不及了,還是趕緊請七汐公主出來吧!”
東太後看著南宮靜思的得意,老眸微眯,原本是來看南宮靜思和慕容薇的戲,這個女人竟先找顧羲和下手了,一點兒都不合她的意。
“七汐她自由安排,你退一邊去!”東太後說著,竟是起身步步走了下來。
正是,所有人都起身不敢再坐。
軒轅離走到慕容薇身旁,低聲,“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麻煩。”
“是要不是一致對付我就成。”慕容薇低聲。
“什麼?”軒轅離沒聽清楚。
“沒有,萬事皆有報應,有些人自作自受罷了。”慕容薇看著牙關要緊,淚眼楚楚的顧羲和,心想若是她當初就揭穿她的抄襲,是不是今日她是不是就會避過這一劫了呢?
原本以為東太後是衝著南宮靜思去的,卻沒有想到這老女人居然朝她走來。
“十三爺,你母後來看你的吧。”慕容薇低聲,保持著微笑,揚起的嘴角卻忍不住抽搐了。
東太後止步,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道:“慕容大夫,你是從瀚國來的,剛剛思妃問你,你說你認得寧然,也知曉他許多作品,怎麼就不知道這得意之作了呢?”
“寧然得意之作極多,臣妾笨拙,不能全都記得。”慕容薇答道,不慌不忙。
“嗬嗬,都說了這是雕刻在弓箭手的佳作,想必在瀚國是人人耳熟能詳的,你既然知曉他諸多名作,豈會不知道這最出名的作品,是不是思妃說謊了,寧然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作品,還是……”東太後說著,雙眸微眯,又進一步逼得慕容薇不得不退,繼續道:“還是,你說謊了,明明知道羲妃抄襲,卻知情不報!”
話音一落,慕容薇接連好幾步後退,狠不得向軒轅烈一樣獅子吼一聲,“當我是垃圾桶啊,什麼破事全我這裏扔!”
正想著,隨即,軒轅離的獅子吼就從身後傳來,“你當她什麼了,什麼事情全往她身上推,哪裏得罪你了!”
“放肆!這是同本宮說話的態度嗎?”東太後冷聲。
“母後,這件事是思妃揭穿羲妃抄襲,跟薇薇有什麼關係?”軒轅離冷冷問道。
“那這件事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東太後反問道。
軒轅烈又要吼,慕容薇卻攔住了,“太後娘娘,容我想想。”
如果,她承認有,顧羲和必定身敗名裂,顧府是得罪定了。
如果,她說沒有,那思妃就會被扣上一個誣陷之罪,而後續而來的,將會是她作偽證。
全場又一次寂靜,又一次所有人都朝她看來。
東太後冷笑著,“曾在瀚國王宮裏當差過的慕容大夫記不起寧然有這一得意之作,是不是思妃娘娘滿口胡言,誣陷羲妃了呢?”
“慕容薇,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南宮靜思冷冷警告道。
慌張著的顧羲和見太後都站到她這邊,底氣也足了一些,見南宮靜思威脅,亦連忙開了口,“慕容大夫,你確實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慕容薇蹙眉,冷冷盯著兩個女人,其實她現在已經不再猶豫要選擇哪一個了,而是糾結著,該怎麼回答才能讓這兩個女人全都徹底閉嘴!
“慕容大夫,朕的菊花宴可不是專門為你開的,你到底要想多久呢?”高高在上的軒轅烈冷笑地開了口。
慕容薇仰頭看去,雙眸一眯,脫口而出,“思妃娘娘沒說錯,確是抄襲,瀚國寧然確實有過這麼一對對聯!是多年前的作品,雕刻在弓箭上!”
狗皇帝,還說不是專門為她設宴的,嫌不夠熱鬧是不是,那她就占南宮靜思那邊去,坐看婆媳大戰,反正丟的是他這個當兒子和當丈夫的臉!
“慕容薇,你剛剛不還說不記得了嗎?這會兒怎麼就記得這麼清楚了?”東太後咬牙啟齒問道。
“太後娘娘不是讓微臣想了嗎?微臣想了這麼久,連皇上都煩了,若是還沒想出來,惹惱了皇上,微臣可擔當不起!”慕容薇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