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白無殤上了船,心更是安穩。
對於白無殤那一點兒心懷感激也沒有,甚至理所當然的模樣,任範並不介意,這廝若沒有這樣的氣場,他也不會打定主意死心塌地得跟,他笑著,大方道,“好,生意人一言九鼎,我先付一半,抵達九州,我再付另一半。”
“沒問題,上船吧!”老朽立馬眉開眼笑,將小船靠岸,讓白無殤他們上船。
鬼穀子不動,夜寶不動,趙雪靈索性後退,他們可不想白無殤那麼狠心,可不忍心這麼花掉這個“摳門”財主的錢呀!
“走呀,怎麼了?”任範笑著問道。
“太貴了,我們……我們可以再講講價不?”夜寶問道,怯怯看老叟一眼。
老叟沒說話,張帆在一旁等。
“放心吧,到九州,還有得讓你們花,借十三爺一句話,從今以後,我是你們的財神爺,錢袋子。”這麼慷慨的話,任何說得溫和依舊。
夜寶還是搖頭,不敢上前。
白無殤卻是突然大笑,道:“錢袋子,收好你的金票,到了九州用處多著呢!在這裏一分錢都別給我浪費了!大人我有幽閣令,花什麼錢呢,不過逗老人家玩的,都上來吧!”
說罷,他徑自氣定神閑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倚坐下,原本真沒有打算亦幽閣的身份過龍門,而如今,慕容薇一到九州就門城風雨,流戩更是直接出賣了他,他還把身份藏著掖著,豈不讓人看了幽閣的笑話?
慵懶懶地取出一枚令牌來,同之前李嬸取出的有些類似,卻並不完全一樣,這才是真品!
青叟老頭正是隱居龍門的門外,自然一眼就得出來這是幽閣的東西,心下頓驚,白無殤小的時候他就見過了,隻知道這孩子非池中之物,去不料來頭還真不小!
“還不上船,錯過了這時辰,龍門的寒霧一聚,又得等明日了!”白無殤不耐煩催促!
“哈哈,嘿嘿,嘻嘻,嗬嗬嗬!”夜寶笑得,真真的可以用花枝亂顫來形容了,他大大咧咧從青叟老頭身旁路過,頓了頓,“老人家,我懂的,你的心在滴血……”
青叟老頭卻眉頭緊鎖,視線不離夜寶那稚嫩的小臉,確切的說是他的眼角。
白無殤手中的幽閣令雖是真,但是他眼角的淚痣是假,而這娃娃,似乎快到了張淚痣的年紀了,不管他們到底跟幽閣什麼關係,這個娃娃必定是幽閣嫡親之子,唯有嫡親之子的淚痣,是隨著年紀的增長而慢慢浮現的!
幽閣名存實亡,九州人之人並不知道,但是須臾之境卻是無人不曉。
難道,這是幽閣的遺孤回來報仇了?老叟擔憂地看了白無殤一眼,這個家夥,寒氣八階,真正的來曆,又是什麼?
老叟擔憂地看了看白無殤,又看了看夜寶,都顧不上理睬鬼穀子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嘲諷,此二人到九州,看樣子九州是免不了一場浩劫了!
有幽閣令,老叟自然要分文不取地將他們送過龍門,任範看著老白,笑得好傻好傻,夜寶湊過來,嬉鬧著,也對他傻笑。
“左手還有感覺嗎?”白無殤問道。
“留下右手,已是此生大幸。”任範認真說道,他從未想過這輩子還可以有手可用,如此,已經十分感激慕容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