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茅山腳下。若以東,北為九十度,村落處於四十五度線上。十二間兩層平房一字排開,十一戶,五十五口人。最大的那間平房,無人居住。
肌肉男,是此地村長。半路上將顏如玉交托給一道士。
這道士,劉英勇認識。讓他跪拜祖師爺,卻不肯親自收入門下的山澤。氣人的是,山澤並不搭理劉英勇,領了顏如玉便走。也太不給劉英勇麵子了,好歹也是同門師兄弟啊!
一個星期未見東方虹,劉英勇有些不自在。也不知候得助怎麼樣了,與顏如玉相處多年,突然獨自生活的候得助,會不會像他一樣不自在。會不會在想起愛人時,雙眼濕潤,幾度哽咽,強忍住鼻酸,裝作若無其事?
肌肉男,名叫牛頭耿。也不知父母咋想的,起了個狗名字。說不定,父母還真知道這名字諧音牛頭梗。叫狗名,好養活嘛!
這小村子,還真奇怪。口音真奇特。
三家老人一口地道的金壇話,吵起架來,又會蹦出江北話。金壇話,吳語的一種,柔且綿。
兩家老人,一口儒林話,罵架很少參與,因為吵不了幾句,便要擼袖子幹架。一般人,也不願意招惹這兩家,基本內鬥。儒林話,與常州話,溧陽話,宜興話都有些相似。隨著使用人群,時代的變遷,它有了自己的特色。就像普通話,不同人說出來,帶著各自地域的發音習慣,不會因為聽著不正宗,而否定說話之人,說的不是普通話。儒林話,吳語之一。
一家老人說河南話。正宗的河南話。想當年,河南話,可是官話,地位一點不低於如今的普通話。這家老人從不與人爭,語氣和善,左右逢源。
三家老人說江淮方言。他們從不承認“江北話”這個說法。好歹也是下江官話,氣勢不能輸。這三家老人,彼此之間,也沒表麵上看上去那麼團結。彼此照應著,互相嫌棄著。隻要兩東北老哥們不咋呼,他們仨,老死不相往來。一旦東北兩哥們咋呼,他們便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兩家東北老人家,老是抱怨,茅山腳下,可比東北那地兒,冷多了。也沒見零下多少度,也沒咋地,咋就這麼冷呢!東北那麼冷,也沒生病,來這幾乎每年都要感冒幾回。
每當此時,三家說江淮方言的老人“哼哼”幾聲道:等你到了蘇北,你生病的次數,還會更多。
如今最大的房屋迎來了劉英勇,句容人,南京話。
最為尷尬的是說河南話的那一家子。全是江蘇人,唯有他們是外鄉人。此種情況下,唯有智取,不可力敵。最聰明的,莫過於河南老爺子,整天樂嗬嗬,誰也不得罪。
本以為來到此處,會有什麼新鮮的東西,誰知道,除了務農,毫無樂趣。
肌肉男,村長,牛頭耿,儒林人。三天兩頭拉著劉英勇耕田。對,你沒看錯,就是耕田。
村裏沒牛,隻有強壯的男人。十一個強壯的男人,哦不,十二個了。不管老頭子們怎麼鬥,這十一個男人相處的很愉快。沒有牛,便分配好,一前一後,隔一段時間換一換。以前劉英勇沒來,作為村長,牛頭耿會辛苦一些,讓誰幫忙都說不過去,隻得自己忙活。現在劉英勇來了,還不拉著幫忙,那就是腦子有問題。
整天耕田,又不允許使用真氣,煩悶之際,總會想起東方虹。
牛頭耿看出了他的煩悶,就說些故事給他解悶。
村子,雖在茅山腳下,卻隱於陣法中,常人不可見。
十一戶人家的好男兒,全都不是原住民。
十位男人,俱是被十道黃光擊中,傳送到此。到此後,每人手上,都有牛神副門。
當時傳送而來的,共十一位,不包括牛頭耿。
“你生我死,你是生肖,我乃死肖。”牛頭耿毫不避諱的說道。
有一位由於年紀太大,又沒有修煉牛神功法,傳送到此之後,便升天了。副門留下了,眾人修煉之餘,會存一些真氣到這無人溫養的副門上。
大家都是來到此地,才學的牛神功法。
一個星期不到,集體嘩變,吵著鬧著要回家。牛頭耿好說歹說,沒用。武力脅迫,無用。最後實在沒了辦法,便一個個的帶著他們回家與親人相聚。
本來說好的不許說出秘密。誰知十人,都挺實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知道的東西,都給抖摟了出來。
老人會信嗎?信!十人都給自家父母看了自己運轉真氣,威猛無比的樣子。
十家的老人全都拍板決定,為了不泄露秘密,願意前來一起住。
好在十家老人,都隻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倒是苦了兒媳婦,怕兒媳婦不答應。畢竟這世上,還有多少女人,願意放棄現代化的生活,進入田園化的自然耕種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