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節 愛不留(1 / 2)

“愛從不逗留,來去都不給理由。它隻給結果,它來時對誰都是予取予求。愛不從不逗留,隻由人墜落或是承受。若是它真的要走,不會理你是不是真的一無所有……”

臥室中循環播放著張信哲的《愛不留》。程小妹,眼淚幾度幹涸,痛到微笑顫抖。

牛頭耿喝醉了,早已將安慰老婆的大事忘得一幹二淨。

倒是劉英勇,也喝醉了,偏偏難受的一夜未睡。觥籌交錯間,牛頭耿要他保證不用真氣驅散酒氣,就當個凡人,好好醉一回。他勉為其難答應了。這樣的夜晚,簡直難受的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想起了東方虹。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是不是也經常想起他?

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負責的男人。什麼狗屁大事,什麼救世主,都是虛的,有家人在側,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真的。對他來說,這些,確是奢侈至極。

喝到酣暢淋漓之時,也曾問過牛頭耿:為什麼你們能帶家屬,我不能帶。

牛頭耿苦笑:我難道不想你帶?是有人不讓你帶。

劉英勇:哪個王八羔子!

牛頭耿:她爺爺。

劉英勇:哦,這樣啊。為什麼呢?

牛頭耿:等你打得過他的時候再問為什麼。他可從來不講理,隻相信拳頭。

劉英勇:一個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能有多厲害。有機會的話,我倒是想見見。平白無故拆散我跟虹虹,見到了,我要打得他滿地找牙。哦,不對。這麼老了,哪還有牙齒。我要打得他跪下喊我爺爺,求我把虹虹帶走!

牛頭耿:我看你也沒喝醉啊,怎麼說酒話呢?來來來,再喝,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

劉英勇:不許我帶家屬,還不許我抱怨了,你還能不能做朋友?你們這樣做事情,像人做的事嗎?我打不著,還不能說兩句嗎?

牛頭耿不接話,斟滿酒,遞給劉英勇,抬了抬頭,示意對方喝酒。

劉英勇氣得悶頭喝酒。簡直是對牛彈琴,有些苦啊,自己慢慢品嚐才行。

酒喝到了位,牛頭耿開始語無倫次。一個勁的誇程小妹有多好,有多漂亮,有多賢惠。今生得此人,夫複何求?

說著說著,又哭了。說是這輩子,怕是無法償還老婆對他的好,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常伴老婆左右。

酒勁上來了,眼睛也渾濁,強抱過劉英勇,埋在對方胸口,放聲大哭,嘴裏一個勁的喊著,老婆對不起,老婆我錯了。還說一定找機會,把劉英勇好好揍一頓。

聽到這劉英勇不樂意了,剛想敲牛頭耿的腦殼,這廝,睡著了。

兩人這曖昧的姿勢,很別扭。若不知情,還以為這兩人是情侶關係。這可要不得!都是有家室的人,怎可如此不堪!

劉英勇哭笑不得,將牛頭耿慢慢的放平在地板上。也不用擔心這廝著涼,那身肌肉,抵得過鋪蓋的溫暖保溫。

天亮了。

程小妹早早的燒好了早飯,從二老處抱起睡得朦朦朧朧的牛愛妹。一言不發的給牛愛妹穿衣服,動作緩慢,不似往常般利索。

二老也發覺了氣氛的詭異。老太太悄悄地去了兒子房間,看到地上幾個行李箱。打開一看,全是衣物。老太太趕緊回來,將老頭拉到一旁。

二老心裏急啊:這兔崽子怎麼還不回來,媳婦都要跑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牛頭耿的身體,就是棒。醉成那樣,早上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頭也不昏,腳也不晃悠。起身後,便看到依然在熟睡的劉英勇。抱著他大腿,頭還貼著。牛頭耿一陣惡寒,卻小心翼翼的掙脫了出來。

這也不能怪劉英勇,天亮之前,才有了睡意。睡覺這件事,睡不著的時候,便怎麼也睡不著。一旦睡意來了,那絕對是,幾息間,周公登門拜訪。

二老趕緊給牛頭耿使眼色,嘴巴努了努臥室。

牛頭耿苦笑了一下,心中有了數。還是遵循二老的指示,去了臥室。不一會料理好孩子的程小妹,也進了房間。

“老婆,去哪?”牛頭耿低著頭,不敢看程小妹。

程小妹不回話,吩咐牛愛妹推最小的行李箱。

“老婆,我錯了。不要走,好不好?”牛頭耿慌了,趕緊拉住程小妹的手。

“要麼讓我走,要麼離婚,你來選!”程小妹甩開牛頭耿的手,陌生的說道。

牛頭耿本想再次攬住老婆胳膊的手,停在了半空。

二老躲在門口偷聽,心裏涼了半截。

“送我出去。”程小妹再次說道。

“你有本事自己走,我不送!”牛頭耿頓時不樂意了。

“好。我自己走。觸碰大陣,被電死,算我活該。好在還有閨女陪我一起死。”程小妹哂然一笑,不管不顧的帶著牛愛妹,就往出口走,行李箱都沒拿。

“你這種東西,棕生還不如,還不快點追。實在不行,先讓她回娘家冷靜冷靜。沒出息的東西!”牛父罵道。

牛頭耿跺了跺腳,咯吱窩各夾一個行李箱,兩手拿著四個行李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