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睜開雙眸,狹長的眼睛向一旁侃侃而談的移蓮瞟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警告和窘迫。
僅是一眼,就逼得有滿腹話想說的絕色少女三緘其口,吞下了還未道出的話語。
這個洛寒會擔心她?怕是在擔心失去一個免費勞動力吧!
柳三千轉過身,打開了右側的車窗向外望去。
遠處的太陽露出了一角,向四周發散著自己的體溫和光芒,看起來很是溫暖。
周圍空蕩蕩的,既沒有房屋,也沒有綠樹。
微風時不時地吹拂在柳三千的臉上,讓她很是愜意,也舒緩了她疲乏的軀體,久久沒有得到休息的身體開始被惺忪睡意所占據。
飛鳥在馬車的附近,撲騰著翅膀翩翩而飛。
等等,飛鳥?
柳三千將大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隻見這馬車竟是懸浮在空中的,牽引馬車的那匹赤馬腳下帶火,一邊啼鳴,一邊踢踏著在空中邁步。
下麵的房屋和汽車,渺小的就像一隻隻螞蟻。
柳三千震驚地將身子縮回了車內,“這,這……”
洛寒將手插在袖子裏,又閉上了眼睛,“大驚小怪。”
“赤菟啊,可是我們‘兩生’最方便的交通工具了,”移蓮拍了拍車身,代替冷漠的洛寒介紹了起來,“是不是特別好用?”
“好用,好用。”柳三千附和。
也不知道這馬車牢不牢,禁不禁得住這麼幾個成年人的體重,她可不想摔死啊!
移蓮將頭靠在身後的車窗上,也閉目養神了起來。過了一回兒,她突然坐直了身子,像是想起了什麼,“老爺此番出來,可曾支會過愛麗絲小姐?”
男人沉默片刻,道出一句,“還未來得及。”
“完了完了,見不到老爺,愛麗絲小姐又要大鬧了。”移蓮滿臉驚恐,有點懊惱地扶額。
愛麗絲是誰?洛寒的情人嗎?
聽這形容,這洛寒倒像是個妻管嚴啊!
柳三千腦中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她的眼睛不停地打量著身邊俊美又冷淡的男人,想象他被情人嗬斥的窩囊樣,或許是太有畫麵感了,也或許是和當前洛寒的姿態差距過大,柳三千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車上所有的人都不明所以地睜開了眼,包括那隻睡得香甜的波斯貓,他們都將目光投放到柳三千的身上。
柳三千有點不自在,“我、我就是想起了一個冷笑話,哈、哈哈。”
“什麼冷笑話?”洛寒閉著眼睛追問。
“……”
柳三千絞盡腦汁地思考自己以前聽到過的冷笑話。
啊,有了!
她一邊笑,一邊說:“有個男職員對老板說,老板老板,我們公司有gay。然後老板就追問,哪一個是gay啊?結果你們猜怎麼著?那個男職員啊,他、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他說老板老板,你抱我一下,抱了我就告訴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
“……”
“……”
二人一貓皆是無言。
車內一陣迷之沉默。
“還真是有點冷呢。”移蓮麵無表情地說。
就跟你們說是冷笑話了,不冷叫什麼冷笑話?柳三千有點不爽。
車內之後,便再無人說話。
沉默使得那名為“睡眠”的因子,在車內肆無忌憚地掃蕩了起來。柳三千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越來越模糊,她掙紮了一會兒,終於抵不過強襲來的睡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就在柳三千頭靠在車窗上熟睡過去後,洛寒一直閉著的雙眼也打了開來。他將目光放在了自己一直刻意回避視線的女孩兒身上,若是女孩兒此時醒來,一定會因為男人視線中滿溢的灼熱和珍惜而倍感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