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跪拜,恭敬地說道:“陛下,此女是老爺的客人。您若是強行帶走,我們這些下人就不好向老爺交代了,煩請陛下三思。”
男子星眸緊閉,麵色沉下,厚唇半張,道出二字,“放肆。”
此話一出,眾鬼哆嗦,埋下身子,不敢抬頭。
“汝讓朕三思?”男子一手撐頭,斜靠著身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青衫貼地,“小的不敢。”
男子伸出一指,指向那青衣小鬼,“朕乃天子,天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何曾輪得到汝來置喙?”
“小的,小的知錯。”
“把他給朕拿下。”
隨著男子的一聲命下,一群瘦如枯枝、手腳及其細長的畸形怪物發出尖細的叫喊,圍住了青衣小鬼。
他們綁住了青衫的手腳,抬著他嘰嘰喳喳地走遠。
白衣光頭小鬼看到青鬼被抓走後,便憤憤地站起,怒視男子,“你要把他弄到什麼地……”
話未說完,他就被身旁的一眾鬼怪拉住了身子,捂住了嘴。他們把白衣按倒在地,惶恐不安。
“哦?”男子斜眼一睨,“汝很不滿?”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他是新來的,還不懂規矩,擾了您的心情,真是罪該萬死。我等必定稟告老爺,等老爺回來,將他嚴懲。”
那個叫“容華”的非主流炸毛青年連忙躬身,小心回複。
白衣自顧掙紮,不肯屈服。
眾鬼怪好心提醒,“小海啊,你就別再掙紮了,不然我們連你也保不住啊,還不趕緊低頭認錯!”
白衣扭頭,臉上寫滿了拒絕,他眉頭緊皺,一想起青衣小鬼,便擔憂不已。
男子注視了白衣半晌,眼神深沉,“汝的命格倒是奇巧詭異,有趣,有趣得很。哈哈哈哈哈——”
男子突然大笑,眾人摸不著頭腦,隻覺聖心難測。
“也罷也罷,朕放汝一馬。還不趕緊帶路。”
容華長舒一口氣,“遵命。就由小的來給您帶路。”
“陛下,這個女的您要如何處置?”
畸形怪物將柳三千五花大綁,他們還在她嘴裏塞了一塊又腥又臭的破布,熏得柳三千頭昏眼花,意識不明。
他娘的,是誰的裹腳布啊?
他娘的,是誰的臭腳啊?一百年沒洗了吧!
男子沉思片刻,“送到朕的寢殿。”
“遵命。”
醜陋怪物嘰嘰喳喳,桀桀冷笑,笑聲尖利刺耳。他們抬起柳三千,搖搖晃晃地跟在步輦後頭。
我以後再也不看熱鬧了!!!
救命啊!!!
誰來救救我!!!
柳三千被晃得想吐,難受萬分。
白衣小鬼推開眾人,麵色難看得注視著緩緩遠去的步輦。
容華停在一間房門前,躬身推開了門,“這是您的寢殿,和以往一樣已經布置妥當了。”
男子下了步輦,隻身走入,環顧四周,點了點頭,“一如往常。賞。”
容華跪拜,“謝陛下。”
“偏廳已備好酒水,隻等陛下前往。”
“引路。”
“遵命。”
二人走遠,身影不見。
醜陋小鬼這才抬著她走進了房間,把她隨意地丟在了一個角落。他們好奇地圍著她看了一會兒,就嘰嘰喳喳地走出房間了。
房間裏隻有柳三千一個人。
她環顧了一圈,這房間大得驚人。隻見到處都擺滿了青銅器皿,著實壯觀。冷冰冰的古物印刻著千年光陰的哀婉,唱起千古絕響。
寢殿的右側擺放著一套完整的青銅編鍾,那編鍾恢弘龐大,氣勢逼人。比在曆史課本上看到的曾侯乙編鍾還要來得震顫人心,蕩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