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死法,就算是以自殺來說,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楊蓁蓁不敢置信,“如果是自殺,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可以選擇嗎?她把自己活生生撓死了?這怎麼想都很奇怪。”
楊綰綰撥弄著盤子上已經一塌糊塗的蛋糕,朝二人看了一眼,“還有更奇怪的,我師母那天中午曾和她的父母約好,第二天會帶二老去醫院做體檢的,這不像是當晚要自殺的人會做的事。而且,正是因為二老遲遲聯係不上女兒,師母又是個極講信用的人,不會無故爽約,所以他們才覺得不對勁,跑去我師母的家裏尋她。”
“然後就發現你師母的屍體了?”楊蓁蓁聽得津津有味,挖芒果布丁的小圓勺被她棄之一邊。
楊綰綰點了點頭,她眉頭緊鎖,顯然是還有更不可思議的地方,“最讓人難以理解的一點是,二老一打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他們驚覺大事不好,忙在家裏尋找起了我師母的蹤影。可找來找去,都尋不到人。”
“憑空消失?”柳三千詢問。
這麼玄乎一定和金佛有關。
“不是,”楊綰綰搖了搖頭,“二老尋著血腥味最重的地方尋去,來到了我師母的臥房。可他們找了一圈,一開始還是沒找到我師母。直到我師母的父親,看見有一張如來畫像一半在床底,一半露在外麵,有點奇怪。他遂拾起畫像,看見佛像的麵容,被鮮血浸浴。血跡已幹,發紫。他想了想,趴下身子,朝床底看去,這才找到了我的師母。”
“哈,你的師母跑到床底下去自殺?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楊蓁蓁聽得皺起了眉,困惑得不得了,“難道是因為過度思念亡夫,精神不正常了?不然,我真的覺得正常人是不會這樣……”
“我……也沒有想通,據我同學說,我師母的死狀也不一般,”楊綰綰繼續回憶,一邊示範,“她仰天平躺,雙手做爪狀,還放在自己的脖子處。脖子一片血糊,指甲裏都是皮肉。重點是她的頭朝後仰著,好像正在看床簾外的東西。她雙目瞪大凸出,嘴巴大張,幾欲撕裂,表情極其驚恐。好像在……”
“好像在懼怕著什麼,”柳三千接上楊綰綰的話,“而且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在床底,並不是想自殺,更像是想要躲什麼東西。我猜,從警方掌握的證據來看,也並沒有其他人闖入的痕跡吧,所以縱使死狀離奇,還是隻能定性為自殺。”
“沒錯,”楊綰綰望向柳三千,“門窗沒有遭破壞,唯一的備用鑰匙又在二老手裏。采集到的DNA,除了兩個老人的,我師母的,也隻有我死去的導師的了。再說,若是他殺,這種死法更說不通。”
“好可怕!我們能不能別說了!”楊蓁蓁嘀咕了一聲。
柳三千拍了拍楊蓁蓁的後背,以示安慰。可過了沒多久,她還是沒忍住地問起了楊綰綰,“你有沒有想過,你師母在床底,到底是想要躲什麼東西?”
“我想過,其實……”楊綰綰欲言又止,她掙紮了一會兒,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三天前,在伽藍寺找到的那塊許願牌?”
楊蓁蓁見二人沒有停下來的打算,隻能硬著頭皮參與,“你是說,那塊寫著你導師願望,和‘我希望你去死’這幾個字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