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很快,你在普通人當中屬於高手。”暗的聲音飄蕩在風雨之中,卻異常清晰,是對風落音的評價,“但是,在殺手麵前,你什麼都不是。雨刃――集!”
暗說完最後一句話,遠處的陌無邪突然張開雙臂,一把抱住風落音,然後把風落音撲倒在地。
陌無邪的手抱住風落音的頭,把她嬌小的身軀死死地按在地上。他用自己高大的身軀當作防護罩,把她妥善地護在懷裏。
無數的雨刀刃割在陌無邪的背上,漆黑的衣袍被切割出無數道口子,一道道血口子。
觸到血,碎成雨珠,落向大地。
風落音聞到很濃很濃的血腥氣味。
她掙紮著想探出頭去,卻被陌無邪牢牢地困在懷裏,無法動彈。
她把眼珠轉了轉,從縫隙中望出去。
外麵的世界似乎在下血雨。
落下的雨是紅色的,草地裏的泥漿變成了血紅色。
風雨中的血腥氣,濃得嗆鼻。
她的心髒跳得飛快,仿佛要跳出體外。
她的眼眸露出了恐慌,臉色蒼白如紙。
有血滴在臉上,粘稠的,冰涼的,像一根刺,紮在她的心房。
“風落音。”陌無邪的語氣失去了往日的平靜,聲音有些急躁,還有些沙啞。
“我沒事。”風落音的語氣卻跟平時沒區別,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冷靜的有些可怕。
更沒有算到突然出現在風落音麵前的花彼岸。
暗處的剛準備出現,結果花彼岸已經先行一步來到風落音麵前。
“小萌,去帶他們兩個過來。”風落音現在還不能死,她死了自己的計劃無法執行。
小萌依依不舍的離開花彼岸的懷抱,它還沒有睡夠呢,都怪這個人。
越想越氣,小小的寵物瞬間變幻成巨大凶狠的大獸。
“嗷――”巨大無比的神獸白虎出現,這是暗沒想到的,而且這是成熟期的白虎。
“白虎!”一臉驚訝,三年前他沒有找到幼兒期白虎,現在的白虎是成熟期,自己和它交手,吃虧的是自己,更何況能拿到白虎的人還沒有出現。
“爾,在吾還沒有發怒之前,快快離去。”
會說話的白虎,看來這白虎已經成精了。
風落音回過神,狠狠的握住拳頭,看著陌無邪,在心裏憎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軟弱可欺。
“本少還會回來了的。”靈魂印記一日未除,他就可以找到她藏身之所。
這是最近研製成功的新追蹤器。
暗和那暗處隱藏的人離去許久,花彼岸打傘出現,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很是怪異,似乎在懷疑又似乎明白,最後索性冷著臉,觀察起陌無邪背後的血口子。
那些血口子每一道都極深,每一道都在流血。
看得久了,花彼岸開始倒吸冷氣——幸虧不是傷在風落音的身上,不然風落音早死了!
風落音艱難地從陌無邪懷裏擠出腦袋,視線越過陌無邪的肩膀,望見傘下的花彼岸。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對你感恩戴德。”
“哈哈,本尊不屑,你最好好好活著,不然本尊會讓你後悔莫及。”花彼岸將風落音身上的追蹤粉驅逐了。
花彼岸打量沉默不語的陌無邪,眼睛在陌無邪的身上許久沒有離去,像一個血人,忍不住說道:“沒事吧?”
陌無邪仍舊抱著風落音,一動不動,但是他的呼吸仍在,他的眼睛仍然睜著,他的警惕與防備絲毫不減。
“魔族和人族成為朋友,你是天下第一個敢這麼做的人。”這少年好傻,真不明白為什麼要衝上去替這丫頭當擋箭牌,“還要抱多久,虐單身狗是不是。”
“她是光。”依舊是這句話,黑暗中尋找光明,光芒中尋找黑暗。
沒有絕對的黑與白,絕對的隻是人心罷了。
風落音心底緊繃的那根弦鬆動,而陌無邪放開風落音,坐起身來,低頭咳嗽一聲。
“我會治好你的。”風落音緊張地說。
風落音伸手去扶陌無邪,手觸到陌無邪的後背,有粘稠的觸感。
雖然早知道是這樣,可心裏還是一顫。
風落音立刻把手收回,低頭一看,滿手是血。
這麼多血,他怎麼不出聲,難道不痛嗎?
風落音的手微微地顫抖起來,驚慌與恐懼再次襲上心頭。
第二次為一個人如此擔驚受怕,關閉許久的心房被眼前這個傻傻呆呆的少年打開,冷漠的人是最重感情的,因為怕傷害,所有鎖心。
“哈哈,光?可笑可悲幼稚,本尊拭目以待看看你們最後的結局如何,是不是自相殘殺。”那一刻,她一直追逐的陽光,燒灼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