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取出酒瓶後隨即感到手上微涼,原來是波奉喜愛的那把單手劍也陪他葬在了這裏,埋在了較淺的位置劃傷了禦取酒的手。
借著身後的火把,禦看見自己的一滴血滴落在了草地上,輕輕歎了口氣這才站起身向身後的兩人點頭致意。
森萊爾見他取出了酒才問道:“你就是他嘴裏說的戰友?”
禦將酒瓶放進了馬背上的行囊中,點頭道:“他經常說起我們?”
“無時無刻。。。。。你。。不,您。。。多大了?”
“記不清,或許一百三,或許一百四。”禦吸了吸鼻子答道。
蕾先誇張地叫了出來:“怎麼可能?你是傳說中的巫師?”
禦的動作一滯,隨即答道:“不是,但也和他們有關。”
“榮耀在上。”蕾似乎忘了自己之前還在怕鬼的事實,抬著火把奔到禦身前抬頭仔細端詳著他說道:“你知道現在大帝願意花多少錢找到一個巫師麼?看來他們能延長人壽命的傳言是真的?”
說完蕾抬起了手,似乎是想捏捏禦那還透著稚嫩的臉,隨即又放下了。
“相信我,沒人想找到他們。”禦皺眉看著蕾不斷端詳著自己,有些不耐煩地道:“聽著,我要走了,你們盡快最好回家吧,這裏不安全。”
蕾的好奇心似乎被徹底激發了起來,誇張地跳了起來大聲道:“走??現在起除了你上廁所我都要跟著你,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這樣的邊陲小鎮遇到你這麼號人。所以你真的是五十年前那場大戰的老兵?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這個樣子?”
森萊爾也站起身子道:“沒錯,和我們說說吧。再說這裏能有什麼危險?我見過你的出劍,野狗野狼怎麼可能傷得到我們?”
禦感到那尖嘯聲正在靠近,有些無奈地道:“一時說不清楚,你們快走吧,騎我的馬,先到人多的地方去。”
蕾好像沒聽見似的,依舊像連弩一樣彈射著她的問題。
“這是你不打正式競技的原因嗎?你有沒有見過五十年前聯盟初期的那群傳奇?灼日雄獅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用木劍就能擊碎木製盾牌嗎?”
禦見他們聽不進自己說的話,隻得伸手用力攥住蕾的手腕低吼道:“聽著!我沒時間和你們開玩笑,要麼現在騎上我的馬快走,要麼躲好了不要出來!”
蕾和森萊爾被他有些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然而他似乎不想給他們愣神的時間,不耐煩地拽著蕾和森萊爾來到巨樹旁叮囑道:“火把給我,躲在樹後,看見什麼也別出聲,更別出來。”
說完他就快步走到愛馬沃爾身旁,隨意將火把仍在地上,從馬背上取下了兩柄單手劍。這雙劍被從黑布中取出後迎著月光散著驚人的亮光,一柄較長的單刃長劍帶有許弧度,另一柄較短的則有兩條引血用的血槽。禦一手一把站在火把旁緩緩蹲了下來,紋絲不動似乎在等著什麼。
蕾想出聲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卻被禦之前的嚴肅態度嚇的壓下了好奇心,和森萊爾一齊蹲在樹根後看著不遠處的禦。
“來啊雜碎,別躲躲藏藏的。”禦弓腰持劍,一隻手提在齊肩處,另一隻放在腰間,帶著些興奮咬牙嘟囔道。
海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就連一絲也沒有。紋絲不動的野草和禦像極了定格的油畫,唯一證明時間仍在流走的隻有身後沃爾偶爾噴出的鼻息。
忽然禦動了,他左腳點地躍在半空,扭著身子伸出右手長劍以極快的速度朝一個方位倒劃了過去,閃著月光的長劍留下一片殘影和劃過空氣的嘯聲,左手短劍則依舊提在腰部的位置,似乎等待著什麼。
有半人高的野草被又穩又快的長劍劃過後齊齊倒下。原本什麼沒有的位置隨著長劍劃過猛地冒起一陣黑煙,一個人形生物裹著一層不斷變換形狀的黑霧憑空跌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