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儀式(1 / 3)

禦走出教場,使勁甩了甩腳上的汙泥,圍觀的人群順著他的路線分出了一條通道。這個長相年輕卻身手老練得出奇的家夥給了在場的所有戰士一種極不協調的詭異感受,似乎他們這麼多年的揮舞武器都做了無用功。

從新手變為真正教官的禦笑著走到麵前蕾麵前,卻發現她隻是靠著柱子微笑地看著自己,沒有他想象中的欣喜,他攤攤手問道:“如何?”

蕾聳聳肩:“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麵,如果有下次的話我建議你不要這麼。。。嗯,張揚。”

“我不明白。”

“等會再說,懷森特來了,先辦正事。”蕾指了指他身後。

懷森特站在遠處朝轉頭望過來的禦偏了偏頭,示意他回去室內。

禦和蕾回到了填表的斧刃聯盟辦公房間內,卻發現懷森特的態度不複開始時的熱情。他似乎刻意和禦保持了距離,重新拿了張表格遞給了禦,隨意叮囑了幾句就在房間外一些教官的呼喊聲中匆匆離開了。原本在房間內工作的一眾教官也在實戰對練後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整個房間隻剩下禦和蕾兩人。

“這就是我說為什麼不要張揚的原因。”

“所以他們可以戲弄我們,我們不能反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歡歪來扭去的辦事風格,但在教場時你明明可以用更輕柔的方式給那個鮑森一個教訓,鋒芒畢露會讓很多原本容易的事變得複雜。記得你在白扣鎮競技場麼?當初如果你用舒緩一些的手段取得勝利,那些居民也許就不會靠主觀感受覺得你是靠犯規才取得的勝利。我的工作之一就是確保你的形象是可以被大部分人所接受的,踏上這條路意味著你不再是那個以開心或舒服為主旨的鄉間戰士。將來你總是要有自己的名氣和形象,相信我,曆史上所有帶著‘自傲’或是‘不友善’標簽的斧刃戰士都沒什麼好下場,沒有代言商,沒有金主,沒有團體或朋友,這樣的戰士很難走遠。”

說完蕾有些擔憂地看著禦,她有些不確定這個有些一根筋的戰士能否接受自己所想表達的。

出乎意料地,禦很平靜地聽完後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聽你的。”

蕾揚了揚眉,說道:“哦。。。你聽我的就好,我想我該。。謝謝你?”

“你總能想到我想不到的,有完全不同的選擇和建議是件好事。”禦低下了頭,顯然是在表示他的謝意。

蕾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燙,趕忙接上了別的話題說道:“表格填好了麼?”

她這才發現,禦的字出奇的清秀好看,簡直不像是一個整日在鄉間靠競技場和粗活為生的戰士所擁有的。

禦低頭寫了一陣,沒有停頓地在表格上寫下了朗.凡拉的一切信息,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花時間把那位死去士兵的信息背了下來。他一邊寫一邊默默念道:“來自舍爾曼的朗.凡拉,我耳聞你的英勇和犧牲,不公於你的早逝。費裏諾的注視下,願你的英靈和榮耀原諒我,祝福我帶走你未耗盡的力量。”

蕾有些好奇地看著舉辦小儀式的禦,他顯然依舊對擅自取走朗.凡拉這個名字的安息有著負罪感。或許這種無處不在的儀式感和麵對一些問題上的死板才能讓人看到他真正的年齡。

雖然很想尊重禦的個人行為,但蕾在聽到身後的門把響動後依舊小聲提醒禦道:“有人來了,別露餡,朗.凡拉。”

推門大步走進來的懷森特帶著三個和斧刃聯盟中的戰士氛圍格格不入的白發老者。他們的身高,年齡和步伐驚人地一致,穿著祭祀長袍並將雙手藏於其中。懷森特弓著腰將三個祭祀模樣的老者引到了禦和蕾身旁。